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大少爺從二少爺那邊挖來的。雖然大少爺表面上做得不計前嫌,可都聽說過兩位少爺都不好相處。
楚漾深知人在異鄉不得有異心,只說了句:不會。
但只有他自己明白,會與不會的主動權並不掌握在自己手上。
凌意舶眼裡容不得沙子,萬萬不會再將他討回。
大概是這句「不會」跨越海域傳入了凌意舶的耳朵里,所以才會有重逢那天對方那樣厭惡的神情。
可他千算萬算沒算準,凌意舶是個一條路走到黑的人。
楚漾想過趁還年輕,早一些辭職,又深知自己與森叔、與集團的關係甚密,在危機度過前根本脫不開身,而凌灃又實實在在供他念書上學,和森叔一起給了他第二種人生。
儘管這樣的人生,他並不明白是否是自己想要的。
也許完全不需要站在誰的身邊也能獲取身份,不需要再做誰的人肉鎧甲,不要去為了金錢做什麼事,那樣才是自由的。
打開臥室門,借著檯燈淺淡的光暈,楚漾看見凌意舶飛快地往身下藏了什麼東西,眯了眯眼,他假裝沒看見。
走到床邊蹲好,楚漾捏起一個泡芙要遞給凌意舶吃,指尖陷入泡芙甜酥的表皮,奶油覆蓋了指紋。
這手感跟楚漾捏凌意舶耳朵時有點兒像。
也是軟的,又有點脆,易感期發作時怎麼捏都行,捏成各種形狀這人都不會有什麼反抗情緒。
凌意舶沒接,反倒湊過來——用嘴接。
楚漾的指尖被他的嘴唇蹭過,微微一顫。
「我批准你也吃一個,」凌意舶趴著,額間細汗出得不似之前明顯,大概是舒服多了,那張嘴裡面蹦出的話也就討厭了起來,「試試看有毒沒毒。」
「擔心有毒你可以不吃,家裡只有這個了,我和森叔都沒有貯存食物的習慣。」楚漾耐心解釋,「你知道的,我們經常需要出差,家裡東西放多了會過期浪費,所以……」
凌意舶見楚漾居然一板一眼的,本就昏沉的腦袋更痛了,就那麼斜靠著在床頭,呼吸深長,說出的話是一點道理都不講:「你給我吃什麼就得對食物負責。」
怎麼有人快要失憶了都管不住自己的嘴?
怎麼有人在易感期都是這副天經地義了不起的模樣。
「……」
楚漾瞪他一眼,低頭將泡芙一口咬掉一半。
還挺甜的。
一點奶油沾到唇角,楚漾舔不掉,沒辦法,用指腹輕擦了擦,動作一氣呵成,做完了才反應過來凌意舶正在看自己,有些窘迫地把剩下的泡芙全部吞掉。
這個時候,他又不像人前穩重冷淡的楚首席,倒是更像他自己。
「你一點都不像比我大的。」凌意舶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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