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變成了, 一個保鏢而已。
一千多天未見,凌意舶已經不再是當時的青澀思維, 要因為一些事而厭惡他,也正常。
畢竟他連「前任」兩個字都擔不起。
他們之間甚至連都不算。
就這樣守在他身邊也不錯,至少不會有吵架、分手……等等脆弱的問題,也許用錢買來的僱傭關係才是最長久的。
親生父母連親生的孩子都可以拋棄,他的呼風喚雨也只是因為有保護少爺們的利用價值,他已經沒有什麼可以信任了。
凌意舶從來都是要什麼有什麼,擁有這樣的家世背景,他會一直有錢,但他不一定會一直愛著十七八歲就愛上的人。
楚漾一句話沒說,沒回答。
凌意舶就那麼趴在檯燈邊兒盯著他看,易感期本就體力不支,再加渾身冒汗,額頭很快起了涔涔冷汗,臉壓在枕頭上,沒一會兒就閉上了眼。
輕手輕腳地靠近,楚漾雙手托起他的臉,推了推人,想把凌意舶翻個面兒。
可人又重,光是扳肩膀都扳不動,楚漾怕他半夜睡著發悶,只牽了半邊被角在他腰間,就讓他這麼趴著睡了。
他居然有點希望凌意舶的易感期再久一點。
也不知道,隨晨曦而起的Alpha是否還能記得昨夜袒露的脆弱。
為他掖好被角,楚漾調低了點兒空調溫度,往自己肩膀上披了件衣裳,把床讓給他,自己在書桌邊坐在凳子上,看了凌意舶許久。
確認凌意舶只是昏睡過去,他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楚漾就這麼趴在床邊看了他一晚上。
直至凌晨四點的鬧鐘響起,楚漾才昏沉著睜開眼,身體已經以為保持著同一個姿勢而僵硬發麻。
凌意舶估計也沒好到哪裡去,也是趴著的,後脖頸那處被強制注入抑制劑的針眼似乎仍在往外滲著點點血漬。
他往凌意舶臉頰上探了探,已經退熱。
鬆了口氣,楚漾又去倒了杯水過來,哄著半夢半醒間的凌意舶把藥吃下去。
專供S級Alpha的藥物是專門研製的,數量稀缺,副作用也大,從登記在冊的用藥記錄來看,凌意舶每次遇上易感期都會服藥,再加上注射藥劑,他的症狀都是這麼粗暴解決的。
四點半,天色還未既明,晨霧被路燈照出一團團淡黃色的光暈,窗外小庭院依舊,在夏夜偷偷瘋長的樹木枝椏模糊出毛絨絨的質感。
走出臥室房門,楚漾看了眼對面森叔緊閉的臥室門,估摸著森叔還在休息,只要動靜不大就不會被發現。
楚漾按下手機通話鍵,那頭傳來機械化的人聲:「楚首席,我到樓下了。目前沒什麼異常,您可以帶二少爺下來。」
叫醒凌意舶,楚漾拍拍他的臉,嗓音不自覺柔軟:「回渝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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