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意舶斜睨過去,指揮:「森叔,拿靠枕給楚漾墊一下。」
房間裡有皮質的貴妃椅,上面放了個真皮抱枕,應該是給領導休息用的。
凌意舶說完,朝兩位長輩扯扯唇角,皮笑肉不笑的,眼中深邃不見底:「我家保鏢很愛乾淨的。隨便跪髒了褲子不太好。」
褲子還都是我訂製的。
「……」
楚漾利落起身。
他整理好袖口,指腹碾過袖扣上的金色獅頭,一直低垂著眼,目光不曾在伯侄二人臉上停留一瞬,將靠枕墊在地上,就地坐好。
要是換到平時,楚漾會優先考慮凌意舶的處境,絕對不會任由他隨著性子胡來,但他現在實在是太不舒服了。
剛打了抑制劑不久,腦袋昏沉。
他現在的首要任務不是給不給誰面子,而是保持清醒,避免雙方產生進一步的衝突。
那位副總眉心擰出川字紋,臉頰因為憤怒而漲紅:「放肆,放肆!」
凌意舶哼笑一聲:「你越級讓我的保鏢對你們下跪,你不放肆麼?打狗也要看主人,這道理你不懂?」
「這……二少爺,」副總清了清嗓子,被凌意舶反問得冷汗涔涔,「讓楚首席罰跪,是凌……」
凌意舶又笑著打斷:「大伯。」
不知道為什麼,凌意舶心頭一慌,不想讓楚漾在這種場合聽見凌灃的名字。
他表情乖戾,看不出半分虛偽。
凌岳知道,他這二侄子慣會偽裝,笑面虎一隻,從小就侵略性強。
領地意識極重,吃人不吐骨頭的。
凌岳勸告道:「小舟,楚漾是因為什麼原因被罰跪,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
「可是楚漾明明戰鬥到了最後。」凌意舶皺眉,「你們不應該去懲罰一個為僱主拼搏到最後的人,我是目擊者,在場三位都沒我有說服力。」
「就算是這樣,就算如你所說!」凌岳解釋,「我們不懲罰他,那其他手下心裡怎麼想呢,你不怕他們覺得你對首席保鏢有特殊待遇嗎?」
「不怕。」
凌意舶沉聲,再抬起眼死死盯著他,「因為這就是特殊待遇。」
「你……可他是……」凌岳下意識動鼻子,沒聞到任何氣味,又肘擊一下身邊的副總,後者掩鼻,瞪大了眼搖頭。
楚漾高懸起的心穩了些,知道這是抑制劑起了作用。
「別多想,」凌意舶漫不經心地拉扯了下背心,「我對Beta沒興趣。」
真沒興趣。
算了,裝不下去了。
凌意舶為自己的謊話感到一絲頭疼,也再沒有心思在這兒陪這兩個年齡加在一起上百歲一隻腳踩進墳包里的中年男人演什麼偽裝戲碼。
他被楚漾無意垂下來的一小撮髮絲掠奪去了最後的耐心。
天知道他手有多痒痒,有多想把那根頭髮捋起來別來擋著他看他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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