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池裡的水被訓練者撲騰上岸,溢出的水花高高躍起,淋濕了梁時予的褲腿。
他沒說話,也沒抬頭,站在原地沒有動。
「嗯,了解了。」
森叔表情溫和地關掉監控畫面。
表情卻在窗口關閉的一瞬間沉下來。
日常監控攝像頭藏在死角,而考核用的專業攝像機放得很明顯,大部分人自然就忘了場館裡還有別的監控,自以為拍不到。
森叔喝了口熱茶,對旁邊靜候的下屬點了下頭,吩咐他去辦:「這七個開楚漾玩笑的人,全部開了。」
下屬:「是。」
森叔:「下去吧。」
「是。」下屬頷首,快步走出辦公室。
敲了敲桌面,森叔又來回踱步,望著窗外明亮反光的高樓大廈,不忍嘆了口氣,按下許可鈴,道:「你進來吧。」
楚漾才參加完射擊考核。
集團大廈的室內空調冷氣開得夠足,體感不熱,他身上的射擊服還沒脫下。
取下護目鏡,楚漾活動著手腕,一張臉冰冷又毫無血色。
拽開衣領,他站在辦公室門口利用反光的金屬隔斷照了下鏡子。
他脖頸連著胸口的皮膚被不透氣的布料捂得太嚴實,過敏了,緋紅色一片。
他手機震動。
凌意舶才發來的微信消息。
凌二少爺在看過心上人的過敏症狀後急了。
楚漾的照片從下往上不找角度,拍得抖動模糊。
[舟]:什麼時候考射擊能不穿這玩意兒。
[舟]:出任務又不穿射擊服,有屁用?
楚漾回了個微笑的黃豆表情。
[Ripple]:你忙你的。
臉上也很淡地笑了下。
開門,走進辦公室內,楚漾轉身關好門,走到會客沙發邊站定,也不坐:「森叔。」
「你發消息說你有事要找我,很難得,」森叔起身斟茶,「你一直是個很省心的孩子。」
楚漾低頭,眉眼沉靜:「是。」
森叔遞過去一杯茶,雙手交叉合十:「說吧。」
在從小帶自己長大的長輩面前如實奉告此事,楚漾不知道為什麼,一開口居然感覺喉嚨間翻滾上了名為委屈的情緒,像有異物感,塞進了一顆玻璃彈珠,疼痛難忍,硌得他聲帶強行撐開,說不出半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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