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就得了嘛!
夏閣老已經捨出老臉搭了台階,李再芳卻沒有立刻就坡下路。等到屏風內的人影晃了一晃,他才哭喪著臉開口:
「好叫皇爺知道,各位大學士們知道,與罪官來往密切的首惡,可能多了那麼一點……」
夏閣老愣了一愣:「什麼?」
「罪官居心叵測,很喜歡任用自己的親黨。」李再芳小聲道:「據下面的人交代,狄茂彥管鹽政的這幾年,在上下大肆安插親族,統統都吃上了一份皇糧。就連鹽倉看大門的狗,都是從他們村子裡找的野狗……」
夏閣老:…………
這人不會是和他九族有什麼深仇大恨吧?
夏閣老無言以對,頭一次感到了徹頭徹尾的心累:
毀滅吧,趕緊的,累了。
·
夏閣老無言以對,皇帝似乎也不願意催逼過甚。飛玄真君畢竟不是高祖皇帝,沒有一口氣摘幾萬顆人頭的能耐(再說,這指數增長威力過於驚人,怕不是高祖皇帝也要麻上一麻)。在不自覺地想了想那什麼「阿基米德」之後,他緩慢開口了:
「先去把皮革匠找好吧,其餘的再說。」
聞聽此言,僵在當場的朝臣們不覺舒了口氣。皇帝單單提皮革匠,那就是只批准了剝皮實草,沒有批准指數增長式反貪法了。所以還是那句話,人性總是折中的。你要讓大臣們贊同高祖舊制,那自然絕不可能;但你要把太宗指數增長的成法拖出來,人家又會自我調和,覺得剝皮也沒有什麼。
反正地冒煙自己找死,怪得誰來?
粗粗達成共識之後,夏衍急於轉移話題,又立刻啟奏:
「陛下,閆閣老受命統管高麗朝貢事宜,有要事向陛下陳奏。」
屏風內當的響了一聲,閆閣老顫顫巍巍上前,扶著腰哆嗦下拜,行動真恰似弱柳扶風,看得旁邊的小太監心驚膽寒,生怕閣老一個吃不住當場噶過去。
自然,作為天生丹藥聖體,天選試藥人,閆閣老雖然體弱,卻絕不是幾顆藥丸能放倒的。前幾日他被禮部的事氣得怒火攻心,當時也的確是鼻血橫流燥熱難耐;但在府中服了兩貼涼藥,居然還漸漸緩了過來——大概奸臣也有自己的天命,就連丹藥之神在上,恐怕也得感嘆這堪比蟑螂的生命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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