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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辣深險陰陽怪氣的飛玄真君已經夠難纏了;上頭之後的飛玄真君則更不可理喻;當年他痴迷玄法推崇方士, 可以毫無顧忌的給縣掾出身憑秘藥博寵的陶仲文配齊三孤的頭銜,直接打破大安開國以來的一切慣例。而如今參雲子的恩寵擺明還在陶仲文之上, 真君又會做出什麼匪夷所思的舉動?

別看穆國公世子乃至閆黨與清流的聯手聲勢浩大。但在真正上頭的皇帝面前連一根草都不算。癲狂後的老登就是一頭超大號的泥頭車,誰敢擋在面前就送他一發泥頭車居合。鑑於朝中暫時還沒有人想轉生界開啟新人生,所以大家都只有閉嘴拉倒。

不過, 逃避雖然可恥,但其實也不能解決問題。四月十一日,皇帝特諭禮部, 預備已經推遲半月之久的恩榮宴, 並提前在西苑擺設席面招待皇室近支親眷及勛臣,美名曰為宗室長輩接風洗塵認一認親戚;但奉召的臣子心知肚明,都曉得這是老登又當又立的把戲而已, 見怪不怪, 不足為奇

眼看著萬壽已經近在咫尺,各入京的宗室都該奉獻賀禮;但老登的人設畢竟是四季常服不過八套節儉愛民親親孝弟, 當然不好公開的收這些珍貴華美所費不菲的禮物,所以乾脆在私宴上讓宗室們把禮先送上來, 然後以來都來了不好退回的名義勉為其難的收下,體面光鮮不染微塵,才不會落得半點的口舌。

也正為如此,諸位臣子都是心知肚明,入座後就老老實實行禮如儀,絕不耽誤宗室們出風頭。飛玄真君平日裡篤信「二龍不相見」,基本沒有見過自己的幾個子女,今天宴會上皇子皇女難得四角齊全,卻都是拘謹小心,連話都不肯多說一句。

自莊敬太子崩逝之後,當今聖上獨有裕王及景王二子。裕王雖然稍稍居長,生母卻並不顯貴,自己又謙恭謹慎,不得皇帝的寵愛,遲遲都沒有儲位的名分。長幼不分嫡庶混亂,至尊心意曖昧不明,這樁樁件件都像是奪嫡爭儲的前兆;但至今為止,兩位皇子卻基本是安靜如雞,並沒有折騰出什麼大的動靜。

……事實證明,只要皇帝作妖的能力足夠強,作妖的頻次足夠多,謎語人的段位足夠高,那皇子皇孫乃至滿朝文武都會被皇帝折磨的精疲力竭神志混亂,保管再也沒有精力思考奪嫡這樣的小事。這一條經驗精深微妙、別具一格,也算是飛玄真君為歷史作出的一份獨特貢獻。在這個領域上,縱使漢武唐宗,也是要讓他一頭的。

今日的宴會同樣如此,裕王及景王都是老老實實送了些符咒法器反季節蟠桃之類千篇一律不出錯的東西,照例說了幾句片湯的吉祥話後行禮坐下;其餘人等則按著身份依次頌揚聖上的仁厚及兩位皇子的孝順,用詞老套思路雷同,整套流程一如既往的無聊。

但等到皇帝的幼女思善公主進獻賀禮時,滿堂卻不覺靜了一靜——公主從錦盒中取出的,居然是一本薄薄的血經!

「這是兒臣發了大願心,以指尖血及心頭血混合金粉所書寫的《道德經》,又親自誦念五千遍,為父皇祈求仙福。」

說罷,思善公主鄭重下拜,華美髮髻中露出幾絲刺眼的白髮;刺血寫經外加日夜誦念,縱使公主體質尚可,如今也是大受摧折了。

隨行的宮人捧上的那本血經。眼見著書封上幾個血紅大字灼灼耀眼,文武重臣們面面相覷,一時竟言語不得:說實話,大家也不是沒有見過舔皇帝的行為藝術,但這種舔法總要有個由頭。要是皇子們奉上血經,還可以認為是蓄謀定儲志不在小,一個公主花費這樣的心力,又是何苦來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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