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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朝的重臣默不作聲的在旁邊等待,雖然心中頗有嘀咕,卻暗自確認了同一個事實——當今聖上的神志依舊是清醒的;他仍然是那個頑固、刻薄的、視權力如性命的老壁燈,絕不會因為一場火災而改變。

……怎麼說呢,在一場驚天動地的變故之後,依然還能接觸到這熟悉的陰陽怪氣與惡毒刻薄,居然莫名的叫人安心呢。

等到陸文孚匯報完最後的事項老實退下,擠擠挨挨的殿閣中出現了一絲詭異的沉默。如果說先前急於處理各項撲面而來的要事大事,眾人驚慌失措,一時還來不及考慮後續。那麼現在局勢已經稍稍平穩,所有人心中緊繃的那根弦一松,某些自然而然的想法也就漸漸浮上了水面:

以大安的體制,皇權一日都不能空缺的。如今皇帝擺明了已經無法履行職責,朝局又為之奈何?

這樣的問題不能不解決,但顯然又是無可匹敵的超級地雷,誰碰誰就粉身碎骨。在一片尷尬與古怪的寂靜中,還是扶病而來的夏閣老挺身而出,慨然承擔了下來。

「陛下有恙,皇子們必然掛念。臣等已經命人去城外請裕王與景王了。」夏閣老喘氣道:「不過,既然聖躬違和,總要有人替陛下看著朝政,看著列祖列宗的江山。高皇帝有言在先,國家總是仰賴嫡長;臣伏祈陛下降旨,命裕王監國理政。」

監國兩個字一出來,飛玄真君的臉立刻就變木了。君子不可一日無權,但凡他還能開口說一句話,此時哪怕是病得七歪八倒立刻要蹬腿,都一定得強撐著一口氣爬起來陰陽夏衍的祖宗十八代;非得叫滿朝重臣體會體會他朱家的語言藝術不可。只可惜現在嘴是實在張不開了,再多的妙語連珠也只能憋在肚子裡,只能狠狠瞪夏閣老一眼而已。

夏閣老垂眉順目,神色略無動搖,人家本來就是快退休的人了,當然不怕一個病皇帝的癲狂;再說了,他說這句話也不是私心,純粹是看在這幾十年的俸祿上為你們老朱家再拼一次老命而已——皇權空缺朝綱紊亂,真當不會有人趁虛而入麼?別忘了,景泰皇帝可就是在病重時被叫門天子奪的權!

皇帝陛下,你也不想被人吃絕戶吧?

事到如今也沒啥可選的了,好歹裕王軟弱溫厚,想來還不至於一上來就搶班奪權;在如此大事面前,飛玄真君終究理智尚存,還不敢效法他的金孫擺宗,雖然已經憤懣得兩眼翻白,仍然短促的『啊』了一聲,同意了這迫不得已的舉措。

不過,在這迫不得已的讓步之後,凌厲的反擊迅猛而來;皇帝長長吸氣,隨後奮力敲打手指,噼里啪啦好似雨點爆響,以發電報的速度開始瘋狂輸出——

首先就是制度上的巨大變動,飛玄真君驚怒之餘迅速設立防線,絕不允許兒子染指皇權最後的底線:

「軍國大政仍須秉朕之訓示而行;由內閣面呈。」

這是握緊重大事務決定權;隨後開始調動人事:

「夏衍病,閆分宜權領其職。」

裕王親近清流而疏遠閆黨,只有扶持閆分宜坐穩首輔,才能勉強制衡他的寶貝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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