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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份義正詞嚴的憤怒凌厲逼人,倒把仍舊茫然的穆祺刺得微微一縮。但他很快反應了過來,意識到這一份旨意已經決計無法更改,而且似乎也對自己的籌謀大有裨益,斷斷不能隨便讓步。因此心下一定,立刻就挺直身板,反瞪了回去:

過時的老登鬼叫什麼?你這種閉門造車的佞幸也配和我比嗎?

頂住了閆分宜之後,世子又左右掃視,神色自若,目光同樣灼灼逼人,絕不容滿殿大臣有分毫的異樣。

老道士下旨之前,你叫老子癲公,老子不挑你的理;現在老道士都下旨讓我掌機要了,你該叫老子什麼?

事實證明政鬥這種東西靠的就是氣勢。在場不是沒有霸凌小團隊欺負世子年輕,私下裡嘀嘀咕咕的要蛐蛐人;但被這凌厲目光來回一掃之後,基本也就是偃旗息鼓了。

·

連一刻也沒有為重臣們的屈辱而哀悼,所有人立即望向了恭敬謝恩的世子。

秋風起而知草木落,在場的人大概都想從這個任命中窺伺出聖上的心意。但皇帝只是含糊嗯了一聲,便睏倦的半閉上了眼。這一天的風波動盪不寧,真君硬頂著心力布置好一切,現在已經有點撐不太住了。

世子默默無言,行禮之後便退回原處,束手侍立在後。李再芳則趕緊叫人謄寫皇帝剛剛的指令,殿中一時寂靜,唯有沙沙的書寫之聲。

眼見大事終於告成,局面漸趨安穩,等候半日的重臣們悄悄鬆了口氣,雖然不敢出聲言語,卻都在暗自活動久站後酸麻的腿腳。只有剛剛被硬生生頂回來了的閆閣老大不甘心,悄悄退後了一步,低聲告訴同屬閆黨的左都御史歐陽進:

「這種黃口小兒也能手握大權,我看內閣就要大亂了!」

歐陽進近日才被提拔進京,大概還沒有見識過穆國公世子的威力,本能的出聲安慰:

「閣老過慮了。既然是黃口小兒,又能懂什麼朝政?內閣必定還是以閣老為尊;我等亦唯閣老馬首是瞻。」

閆閣老哼了一聲,心下大覺熨帖。說實話,他也只是被穆祺這近乎飛升的速度刺激得大為破防,一時有些反應過激而已。但仔細想來,確實也不必杞憂。內閣理政朝廷爭鬥,是靠撒潑賣癲四處創人就能做到的麼?區區小兒毫無根基,拿什麼來施政攬權?只要讓他進了內閣照章辦事,不怕拿捏不了此人。

李再芳口述,黃尚綱執筆,頃刻間將旨意一揮而就,隨後拿給諸位重臣過目。大事已定,其餘人等自無異議,唯有穆國公世子看了一眼,忽然開口:

「依照太宗文皇帝的規制,這樣的大事是不是得翰林院草詔?」

眾人都愣了一愣,不覺微微皺眉。內閣擬旨後由翰林院草詔確實是太宗皇帝的規矩,但近日以來規制廢弛,尋常詔令找個人也就寫了。但平日裡黑不提白不提也便罷了,在這樣敏感而高度緊張的時刻,卻絕對沒有人敢在程序上犯半點差錯!

有的事不上稱沒有二兩,上了稱一千斤也打不住;設若將來有個萬一被人質疑起詔書的合法性,在場所有人都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

李再芳當然也不敢拒絕,只是很有些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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