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君幾乎是倒吸一口涼氣,本能的就想再仔細看看這要命文章的後續!
但下面呢?下面又沒有了。飛玄真君拼命往下扒拉,只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可惡「偏差值不足」!
好好好,居然敢斷在這裡——你就這麼打發朕是吧?!
皇帝一生行事肆意恣睢,除了大禮議中被楊廷和那個老登噁心過一次之外,平生哪裡還受過這樣的屈辱。於是霎時之間頭暈目眩,真要被氣得原地升仙。可惜任憑他原地紅溫破防之至,那本天書依舊是毫無變動,死活不肯再變出一個字來。
所幸,即使天書拒不顯示下面的內容,僅存的這一點更新也足以激起飛玄真君萬壽帝君無限的狂想了——什麼叫赫赫有名的「甲寅變法」?今年倒的確是甲寅年,但飛玄真君可從來沒有設想過什麼變法呀!
而且吧,以天書的口氣,這所謂的「甲寅變法」似乎評價還相當之高,什麼「赫赫有名」、「前所未有」、「超越慣例」,委實是匪夷所思的溢美之詞——如果再考慮到天書平日裡那種毫不留情惡毒之至的口吻,那這種反差就更是劇烈得讓飛玄真君萬難理解,不由自主生出了迷惑來——當然,他倒不是懷疑天書蓄意欺騙,而是將朝廷上下一一點檢數遍之後,情不自禁的感到了茫然:
就以當下內閣這些妖魔鬼怪、牛鬼蛇神,也能搞出什麼前無古人的變法來?
成大事的第一要義是人才,要想締造前無古人的功業,必定得籠絡前無古人的賢臣——可問題是,現在內閣里重臣如雲,誰能當得起一個賢字?
要是閆分宜許少湖之流的人都能算賢臣,那他飛玄真君萬壽帝君就是古往今來天字第一號的聖主明主大仁之主,什麼漢文帝漢武帝唐太宗,都該恭恭敬敬給他磕大頭。
但飛玄真君畢竟還是有那麼一丁點自知之明的;他撫今追昔,總覺得自己的德行與功業尚且沒有臻至圓滿,和唐太宗比起來可能還稍微有那麼一點差距;而閆分宜許少湖之流,那當然更是連賢臣的一根毛都算不上了。但也正因為如此,真君才感到了莫大的困惑:
——連這種人都可以變法成功的嗎?!
別看我們真君現在陰陽怪氣神經兮兮已經進化為了老登的終極形態,但在早年很有人樣的時候,人家也曾「銳意革新」,是在變法上吃過見過的,曉得這個份量。
變法這東西從來不是下兩道旨意就能乘心如意,雖然在他全力支持下張璁的確曾大刀闊斧地推行過新政,但恰如天書所說,體制的弊病終究難以用體制內的手段解決,朝堂上鬥了個天翻地覆,內閣累死累活窮盡心力,實際算下來一年也不過只能新增三百萬銀子的收入而已……耗力如此之大,收效如此之慢,外加心意又日益被玄修法門所蠱惑,皇帝難以忍耐這個麻煩,才直接撤回支持,使改革半途而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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