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是一步一步發展的,在事情的最開始往往並沒有人想大開殺戒,直到環境一天比一天緊張,局勢再也不受控制。」穆祺道:「如果掃平了外敵,那麼起義就可以在一個相當寬鬆的環境中進行,不必擔心外來的干預。在這種氛圍下,只要皇帝沒搞出太多血債,是很有可能保住性命,平穩離開的。」
「這也算是我對老登的一點報答吧,我果然還是個保守派啊。」
第74章 貿易
六月二十五日, 飛玄真君萬壽帝君再次召見了監國的裕王及內閣,就重大事務作出訓示。
李時珍的醫術果然是神乎其神,又或者是飛玄真君心情大好體質強壯, 短短几十天的功夫,皇帝居然已經能太監的攙扶下下地行走,口齒清晰的發表意見了——當然, 這些意見仍然是簡短而精要的, 通常不會超過二十個字,因為頭部的後遺症並沒有完全消除, 說多了就容易流口水, 然後啊巴啊吧,一塌糊塗。
但不管怎麼樣, 皇帝畢竟沒有蹬腿,而且還神志清醒精力充沛,可以充分表達自己的意願。那麼在大安這種絕對的皇權體制下, 所有人都只有立刻歸隊,表達對飛玄真君萬壽帝君毫無保留的忠誠和馴服,而飛玄真君亦絕不放過這個機會, 開始在問答之間打壓替他看了幾個月朝政的裕王, 有意無意的重新塑造皇帝權威。
大概是憋了這幾十天一語不發,已經是忍得口中都要淡出個鳥來,所以這一次訓示中陰陽怪氣的濃度大大超標, 熏得連久經考驗的內閣重臣們都忍耐不住了。匯報之中, 裕王但凡有什麼事疏漏了馬虎了,盤坐在軟榻上的飛玄真君立刻抬一抬眉, 輕描淡寫接過李再芳遞來的藥茶,吹一口氣慢慢細品;滿殿重臣就只有站立不動, 如芒刺背如鯁在喉,在絕對的沉默體會難以言喻的緊張;但如果事情辦得太好太積極也不行,因為飛玄真君會抬眼看自己的親兒子,然後很和藹、很緩慢的說出一句話來:
「做得倒是不錯。朕的兒子對朝局這麼上心,以後可以自己慢慢的管嘛。」
眾人:…………
哪怕大家都是在真君的大陰陽術中歷練出來的,也實在被他這種近乎不可理喻的神經質弄得有些心力交瘁了。而首當其衝受害最深的則是裕王——他也不是沒有想到過今天的局面,所以全程基本是只答不辯瘋狂道歉;但飛玄真君的一張利嘴確實是攻擊力強悍,三言兩語就破了他好大兒的防,直接把人給整懵逼了。
真君搞了這麼多年的二龍不得相見,他兩個兒子對親爹的了解還遠不如司禮監的太監,也基本沒有什麼接觸政務機會。先前距離產生了美感,可能還真覺得國家中樞是什麼坐而論道揖讓而升的高端場所,現在被劈頭蓋臉的陰陽一頓,一顆可憐的小心臟立刻就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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