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被皇帝偷看心聲日誌後 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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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你口口聲聲要出重拳,那究竟能否打贏?」

勝利當然是絕好的事情,但打輸了可就要號啕了。當年的英宗皇帝不就是想著靠戰功專權嘛,結果土木堡一戰滿盤皆輸,權威算是葬送了個乾乾淨淨。飛玄真君聰明敏銳,當然不會冒這樣的風險。

「有七八成的勝算。」世子恭敬回話:「西班牙人船堅炮利,在海上很難匹敵。但既然覬覦中原,總得設法登上陸地。這半年上虞整兵練武,籌備軍務,頗有成效。如果在上虞周遭交戰,可以一戰而平之。」

皇帝察覺出了關鍵:「上虞?你要在上虞打?」

「是。」世子道:「原上虞知縣海剛峰督辦海防,便曾在蛛絲馬跡中窺探出過西洋人的野心,因此早有防備;此次奉命審案,也曾著意探查葡萄牙人種種大逆不道的惡行。防患未然,上虞的準備便格外齊全。」

飛玄真君……飛玄真君忽地眯了眯眼。

世子當然不會說謊,也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小小的地方官說謊。但恰恰是這一番言辭,卻讓真君地意識到了另一個可能:

——大概,也許,或者,海剛峰並不是在有意死諫要用一封供詞直通上天和他這做皇帝的拼了,而只是——只是在憂慮外藩入侵,憂慮葡萄牙人野心勃勃,蓄意謀算皇權而已?

……如果仔細想想整份供詞,這個猜測似乎也頗有道理;海剛峰言辭中審問的確實都是什麼海商西夷倭寇,全是那不知好歹一肚子陰謀的險惡藩王蓄意作亂,存心在把話題往織造局和宮裡引。而海剛峰嘛……一個剛上任的地方官哪裡明白織造局與宮廷之間微妙難言的聯繫呢?他照著藩王的話審下去,只不過是一時無知的失察,而絕不是要和真君攤什麼牌。

換言之,用心險惡蓄意玷污聖名的是藩王,是宗親,是擦屁股都擦不乾淨的廢物織造局,而絕不是他那無偏無私無黨無派忠誠值高達三百的基本盤大忠臣。海剛峰的心還是時時刻刻都念著他這個君父的;局勢本來一片光明,都是叫下面給執行壞了!

竟敢離間我等君臣!真是太壞了藩王,太壞了宗親,太壞了織造局!

基本盤不出簍子,就意味著真君的權力不出簍子。真君的權力不出簍子,那一點名聲的動盪其實也不算什麼。一想通此節,真君的臉色迅速變化,竟漸漸和緩了下來。憋了半日的一口鬱氣,終於徐徐吐出:

「海剛峰又怎麼說?」

「海剛峰說,他有把握將葡萄牙人引上陸地解決,以長擊短。」世子束手道:「只要籌謀得當,足可一舉蕩平逆謀,唯陛下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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