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月熙搖了搖頭，似乎是在回答雲悠悠的話，又似乎是在告訴自己：「這世間，總要留下遺憾的。」

人生，怎能事事完美呢？

雲悠悠一怔，緩緩抬頭，直勾勾的看著對面的少女，不知為何，竟然感到有些許陌生：「你怎麼了？」

南宮月熙回過神，無所謂的搖了搖頭，隨意道：「沒事。」

「不對。」雲悠悠敏銳的發現了不對，語氣都變得嚴肅了許多：「寶貝，你不對勁，說，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她所認識的南宮月熙，是張揚的，是肆意的，是耀眼的，她是斷然不會說出「這世間，總要留下遺憾」這種話的。

南宮月熙很不對勁。

她現在給人的感覺，仿佛對世間的一切都不在意，就如同一陣風，好似隨時都能被吹走。

就是讓人很不真實。

南宮月熙輕嘆了口氣，抬眼看向雲悠悠，那雙桃花眼中漆黑深邃，早已經沒有了當年的明亮有神。

「雲四姐姐。」她問了一個問題：「你覺得，所愛之人，和蒼生比起來，哪個更重要？」

雲悠悠一愣，似乎是沒想到她話題轉變的這麼快，但還是認真思考了起來，最終道：「前者吧！就如同你之前所說，人總是自私的，人心也總是偏的，關鍵時刻，人總是會偏向自己所在意之人。」

南宮月熙點了點頭，似乎是認可了她的回答，又似乎是沒聽進去，她又問了一個問題：「那若是所愛之人在那蒼生之中呢？」

雲悠悠一愣，而少女卻沒有停下，她還在繼續。

「不光是所愛之人，還有你的朋友，家人，這些人都在那蒼生之中，而你自己的命和他們比起來，你又會如何選擇？」

雲悠悠沒有說話，她現在腦子很亂，不對勁，她家寶貝太不對勁了。

南宮月熙站起身，走到了一旁，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她看著外面的一切，嗓音很輕：「一場關係著兩界，關係著世間無數蒼生的大戰，若是有那麼一個人，只要以她一人的性命，便能阻止一切，換這世間安寧，那麼，又該如何選擇？那人又該，何去何從？」

雲悠悠猛地站起身，她大步上前，一把拉過南宮月熙，讓她面向自己。

她直勾勾的盯著面前的少女，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但很可惜，少女的表情無懈可擊。

她什麼也看不出來。

「寶貝，殷南月，南宮月熙，你老實告訴我，你口中那個能以一人性命，換這世間安寧的人，是不是你？」

女人的聲音猛地提高，甚至變得有些尖銳起來，語調都嚴肅了很多。

比起雲悠悠的激動，南宮月熙情緒卻沒有什麼起伏，她只是很平靜的望著她：「若我說是呢？」

「不可以！」雲悠悠回答的毫不猶豫，她冷笑一聲：「什麼心愛之人在意之人，還有那八桿子打不到關係的狗屁蒼生，憑什麼要你犧牲自己去救他們？」

南宮月熙安撫性的拍了拍雲悠悠的手，目光幽深：「就憑，我本就是為他們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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