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祁川，你是不是真想逼死我跟你爸。」

不管母親怎麼說，顧祁川就是不為所動。

他渾身跟抽了魂一樣，躺在那兒雙目空洞，眉眼無神，就連昔日裡一張英俊帥氣的臉，都變得憔悴蒼白。

顧父實在見不慣兒子這樣為一個女人要死要活，也忍不住訓道：

「她葉昭昭從小在褚家長大，跟褚晏二十多年的感情，倆人又生了三個孩子，你拿什麼去跟褚晏爭。」

「這三年昭昭都不願意跟你在一起，你現在就是死，她也還是不會選擇你，你說你這樣做給誰看？」

顧祁川的眉眼終於動了下。

但也沒去看父母，只盯著眼前的天花板，繼續發呆地看著。

在他心裡，他深愛著昭昭，愛到了骨子裡。

如果這輩子不能陪伴昭昭左右，那他活著就如同行屍走肉，沒有任何意義。

既如此，還不如就這樣死去。

死了，就什麼也體會不到了。

心也就不會那麼痛了。

「你這臭小子，真是要急死我跟你媽嗎？」

顧父見兒子油鹽不進，忍不住罵道。

站在門口的葉昭昭低著頭，眼睛脹痛，喉嚨發酸。

好幾次她都想邁開步子走進去的。

可又害怕跟小川哥斷不了，最後害的是小川哥。

她不能總這樣，給了他希望，又讓他見證絕望。

最後還是沒有現身，葉昭昭忍著胸腔里有的澀然，轉身離開了病房。

來到褚晏的病床前，她安靜地坐下，盯著褚晏滿頭裹著白紗布的樣子，有那麼片刻，她真想拔掉他的氧氣管。

都怪這個混蛋，要不是他的到來，她跟小川哥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要不是他，她的生活還好好的。

葉昭昭心生恨意，伸手過去捏住了褚晏鼻腔前的氧氣管，真想一把扯下來。

然而，也就她這個準備拔管的舉動，被猛然睜開眼的褚晏瞧見了。

他渾渾噩噩，虛弱出聲，「你想做什麼？」

葉昭昭嚇了一跳，下意識縮回手，「你沒死啊？」

褚晏斜眼看她，「你不會是想掐死我吧？」

葉昭昭也不裝，想讓他死的心是很強烈的。

「差不多，既然你一時半會兒死不了，自己叫你的人來守著，我回家了。」

不想跟他待在一起呼吸同一片空氣，她起身想走。

褚晏忙喊住她，「葉昭昭。」

葉昭昭充耳不聞，背對他往前。

褚晏難受的咳嗽兩聲，扯著嗓音喊，「水，我要喝水。」

走到門口的葉昭昭頓住步伐，終究還是狠不下心，轉身去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