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晏整個人都恍惚著，酸意瀰漫胸腔的同時，心也在這一刻被刺得像是要裂開了。

他很想轉身避開。

假裝沒看到，就可以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偏偏，小嘟嘟開了口，「媽咪，陸爸爸，你們在幹嘛？」

小嘟嘟跑上前，閃著大眼睛天真地看著貼在一起的兩個人。

聞聲，葉昭昭下意識避開陸野，起身站在一邊時，方才發現褚晏的存在。

她頓覺難堪，目光閃爍，整個人尷尬得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陸野溫柔繾綣的目光從昭昭身上移開時，也看到了褚晏。

但他沒當回事，而是笑著拉過小嘟嘟，揉著她的小腦袋瓜滿臉掛著父愛的問，

「你怎麼不去學堂，跑這兒來了呀？」

小嘟嘟指向褚晏，「他非說媽咪找他有事，讓我帶他過來，陸爸爸你這是怎麼了呀？生病了嗎？」

陸野笑起來，溫柔道，「沒事兒，就一點小傷，嘟嘟先去上學好不好？」

小嘟嘟點著腦袋，看向葉昭昭，「媽咪，那我先去上學了。」

「嗯，去吧。」

目送女兒走後，葉昭昭還是當褚晏不存在，淺笑著看向陸野，「你想吃什麼，我去讓他們做。」

陸野隨便點了一樣，見昭昭出病房後，褚晏也跟了出去。

饒是以前，他心裡又該沒有安全感，怕昭昭隨時都會被褚晏哄回去了。

但現在，他一點都不擔心了。

因為他感覺得出來，昭昭心裡是有他的。

不然剛才怎麼會主動吻他呢。

想到剛才那個吻，陸野不自覺地抬手觸了觸自己的唇，俊臉上忍不住掛起了笑，心裡也像是盪起了一片漣漪。

彼時，醫務室外面。

褚晏疾步上前，攔在了葉昭昭的面前。

他俊臉陰鬱，雙眸暗淡，像是受傷一般低落地看著昭昭，心口扯得生疼。

「你真的喜歡上陸野了？」

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沙啞哽咽。

葉昭昭迎著他的目光，沒及時回答。

因為她也在反問自己，她是真的喜歡陸野嗎？

可能是喜歡，但不至於是愛情。

她只是希望陸野能好好的，能統治好他的這個國家，讓他的子民們都生活得幸福。

但是，她也不能再給褚晏任何希望了。

因為從離開他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沒想過再回頭。

「對，我喜歡上他了，所以請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是不會跟你離開的。」

葉昭昭丟下話，越過他離開。

褚晏杵在那兒，肢體忽然變得很僵硬，張開的薄唇想說什麼，卻又艱難地發不出任何聲音。

最後只覺心臟抽痛著，讓他窒息難受的感覺要碎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