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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他也想報復顧明成?

疑問接連而起,似一團白霧,將窗面上的倒影裹挾其中。

顧明成的聲音在頃刻止住,辛澈的思緒也隨他落下的話音而重新聚攏。

「知道了。」她抬頭看著他答道。

哪怕她根本就沒聽進去他任何話。

顧明成表情舒展開,一副孺子可教地笑著,「你該知道,我都是為你好。」

「嗯。」

「人心難測,謹言慎行總是對的。」

辛澈聞言,笑了起來。

她這次是真心實意地笑,連眼角笑紋都伸展在皮膚上,「確實,人心難測。」

她無比贊同他這句話。

**

周四,陰。

北城進入梅雨季節,天色就像被打入冷宮的妃子,怨氣重重。

工作依舊是清閒的,一塵不變的。

將近一周,謝司珩都沒有再聯繫過她。

牆上掛鍾一針針地走,辛澈瞥過一眼,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四個小時。

她待在工位,整理舊書歸檔,挨個將編號謄入系統。

面前的紗窗未關嚴,一陣風颳過,吹亂了她手邊的書稿。辛澈彎腰拾起一些散落的紙張,理清後找了本詞典壓上,邁步走向窗前。

雨滴攜風,打在窗框邊,一剎細如銀絲。

辛澈墊腳,幾次未勾到插銷,眼見雨勢越來越大,最後只得探出半個身子,大力拉扯把手,才將窗猛地關上。

也就是在剛剛墊腳施力的過程里,辛澈不小心牽扯到膝蓋韌帶。

待她站定後,右腳後跟突襲來一股針刺般的疼痛。她仰頭,深呼吸兩下,壓住右腳跟腱,反覆按摩。

好一會,才將那疼痛忍下去。

隔壁桌許輕輕恰巧見了這一幕,關切地問,「辛姐,你沒事吧?」

「沒。」辛澈吐出一個字,扶牆邊站穩,「老毛病了,一到梅雨季,腿就會有點疼。」

「哦..那你快去坐著休息吧,等會我去送書。」許輕輕說。

關於辛澈的腿傷,許輕輕只知道個大概。她聽辦公室其他人聊起過,辛澈的傷是大學時一次比賽留下的。

許輕輕也沒想到,看著沉靜的辛澈,大學時居然會是位花滑選手。可能因為辛澈給她的第一印象,實在有點疏離,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高冷。所以她很難將這樣一個感覺對什麼事都興致寥寥的人,和在冰場上肆意起舞的競技愛好者對應起來。

許輕輕偷偷地想著這些,瞄了眼辛澈,弱聲問,「辛姐,你的腿...當時傷得很嚴重麼?」

這問題如果是旁人問,辛澈斷然不會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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