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司珩倒是很滿意她的舉動,笑了兩聲,左手搭過椅背,以一種慵懶的坐姿賴在她身旁。這是他第一次在辛澈面前做出這麼悠閒又不設防的動作,像某種在溫暖室內亮出肚皮的貓科動物,眼裡悄然攀上愜意。
辛澈抬袖擦了下臉,斜視他道,「你有完沒完,有話快說,不要浪費我時間。」
「好了,不逗你了。」謝司珩見好就收。
他晃蕩兩腿,悠悠開口道,「有什麼比死了的人重新出現在面前更讓她覺得害怕的呢。」
話落,辛澈緩緩轉過頭來,兩人對視上的一刻,謝司珩就知道,辛澈已經領會了他的意圖。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
謝司珩挑了挑眉,從長椅上站起,走到天台更開闊處。他背光而立,黑色的 t 恤和夜融為一體,肩骨不再隨性地踏起,而是挺拔得像一把未出鞘的劍。一絲異樣由辛澈心底油然而起,眼前的謝司珩好像不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吊兒郎當的人。
她稍作沉思後,隨他一起,站到黑夜之中。
「最後一個問題,謝司珩,你為什麼恨顧明成,只是是因為他做了傷天害理的事,還是另有隱情。」
謝司珩驀然回首,微風拂面,帶動他的睫毛輕顫,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慢慢說道,
「師母,如果這個世界是一座天秤,正惡各占一端,那所有保持中立,保持沉默的人,實際都是在給惡的那端加碼。」
「這麼說,你是想做正義使者?」辛澈話里透著揶揄。
謝司珩輕笑,「我沒那麼高尚。」他彎起的眼角流露著隱隱期待的神采,低聲道,「我也只是想贏一次。」
——
與謝司珩分開後,辛澈又回到病房探望了丁思渺。
醫生說她身體沒有大礙,只是情緒過於激動,安定針劑也只能起到一時的鎮定作用。如果想完全治癒,還需要心理醫生的介入。
辛澈看著她熟睡的容顏,耳邊又回想起謝司珩的話。
「所有保持中立,保持沉默的人,實際都是在給惡的那端加碼。」
這話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另一個女人-官語霖。
如果說一開始,她並未把這個年輕的女生視作攻擊目標,那麼現在,她不得不去考慮,官語霖在這場計劃中,扮演怎樣的角色。
一個崇拜自己老師,被光環蒙蔽雙眼的傻姑娘。還是一個明知是有婦之夫,卻要違背道德的第三者?
有關顧明成的事她知道多少?她會是他的幫手嗎?她肚子裡的那個孩子,顧明成又會如何處理?
無數的問題奔涌而來,辛澈感到異常地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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