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所有的事情,再難堪的傷疤也想撕開瞧瞧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即使或會有鮮血淋漓的痛楚,我也想了解那八年裡真正的我。我對雲崢道:「告訴我吧,告訴我後來發生的事。」
雲崢身體僵硬,他不發一語,端著梨漿碗的手臂,僵懸在半空中,衣袖下肌膚暗暗緊繃著,呼吸亦是滯窒,而深深凝看著我的眸子瞳孔漆黑,若有微弱的火星在深處掙扎著閃爍。
我默默須臾,還是繼續追問道:「告訴我,我們是如何情淡,如何……」
「砰呲」的瓷碗摔地聲中,冰飲梨漿皆泱泱潑灑開,雲崢忽然伸手拽住了我,將我拽到榻上、他的懷中,他雙手捧著我臉,深深地壓吻了下去,將我要問的那些話,如何決裂、如何怨恨、如何和離等,全都壓堵回嗓子眼里,他的吻挾著狂風暴雨般的侵奪,是壓抑太久太久的情深,是對過往深深的不甘和絕望,它們噴薄著驟然爆發,如烈火燎原,要將我與雲崢同燃在熾熱的火海中。
「公子……」在外的阿慶,似因聽到摔碗聲,擔心屋內有什麼事,而探頭進來詢問。但他人剛探進來半個頭就忙縮出去了,並著急忙慌地將房門緊緊拉關嚴實了。
我想用力推開雲崢,卻推不開,反叫我兩隻手都被擠壓在他身前。雲崢將我壓倒在了榻上,亂糟糟的情形中,我好像有隻繡鞋都脫足墜掉在了榻邊地上。終於能掙得一絲喘息的機會時,我幾是嚷聲叫道:「我是晉王妃!我是晉王妃!」
我趁這一絲空隙,為喚醒雲崢的理智,連聲強調我是晉王妃的事實,雲崢這會兒的行為,是在以下犯上,是在輕薄已嫁婦人。
雲崢是心高氣傲之人,他的傲氣使他風骨錚掙,不屑去做欺凌弱小、輕薄人妻的事。可是此刻的雲崢,既像是喝醉了酒又像是過分地清醒,他壓我在榻褥間,氣息咻咻,眼睛明亮得嚇人,「你是虞嬿婉」,他眸中的遲疑與迷茫,都被熱烈的火焰燃燒乾淨、灰燼都不留,他深深看著我,再一次,堅定地道:「你是虞嬿婉。」
雲崢道:「沒有那後來的事,就只有我們相識相愛成婚,婚後恩愛美滿。你既忘了那之後的事,只記得你愛我,那就是天意,天意讓我們從那句話後繼續,繼續做從前的恩愛夫妻。這回我們之間什麼事也不會有,只有我愛你、你也愛我,我們就像從前許下的誓言,幸覓比翼,恩愛不移,長相廝守,此生不離。」
我懷疑雲崢這兩天為治肩傷喝的藥,是不是對腦部有什麼負面影響,不然雲崢此刻怎麼會在胡言亂語,跟失心瘋似的。
我嘗試掙脫雲崢的禁錮,沒掙開,反叫雲崢壓我更緊了,似又要以吻壓制。我忙手攥著雲崢肩衣,制止他的動作,自己也不再亂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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