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我與謝沉曾算是親人,在謝沉生病的時候,論情理,我上門探視一次也未為不可。但就是因為「情」,因為曾經不為人知的「私情」,我不應再去見謝沉,此生都應與他不再相見。
也許去見一見,心定了,也就無事了。但那時的我沒有那樣做,只是強行壓抑著心中的擔憂。我努力平靜如常,但我日常表現出來的,應常是心神不寧,而雲崢,是心思敏感之人。
雲崢對旁人豁達磊落,卻對我心眼頗小,對我尤為心思敏感。有時我與雲崢出門,偶遇了從前相交的蔣晟、文安仁等,只是和蔣公子、文公子他們說幾句話而已,雲崢也要拈酸吃醋,似我只能同他這一名男子言語,眼裡只能看到他一個。
那時我暗中擔憂謝沉,數次人在雲崢身邊,卻因擔心謝沉病情而心神不屬。夜裡雲崢向我求歡時,我也因實在難有那份心思,而委婉出言拒絕。
那時的我,並不知道,已有傳言悄悄吹到雲崢耳中,道我不安於室,暗中與外男相好。
第75章 第 75 章
很久之後的我, 才知關於我不安分的傳言,早在謝沉病前就有了,早就落到了雲崢的耳中, 才知那傳言非是別人,而是雲崢的母親,親自說與雲崢知曉。
但那時,我仍不知。在總是心神不屬, 夜裡也因擔憂而難有風月心思,無法回應雲崢的愛意後, 我望著幽暗帷帳內雲崢似是負氣地背對著我的身影,心中浮起了酸澀的歉疚之意。
沉默許久, 我靠上前去,柔撫著雲崢的肩膀, 輕問他道:「睡了嗎?」
雲崢不語、不動, 好像已在暗色中沉沉睡去,但我知他沒有, 我手下的肩臂緊繃如鐵,雲崢每次心中不悅時就是這樣,也不說話,就是僵繃著身體自在一邊暗生悶氣。
從前雲崢這樣時, 我還會調笑幾句,讓他無事少生點氣,莫將自己氣成河豚。但這會兒, 心中難言的酸澀讓我也不知要說什麼,從前雲崢為蔣晟、文安仁等生氣時, 他並不占理,可這會兒, 是我不好。
我唇齒酸澀著說不出話,暗色中也看不清雲崢神情。沉默中,我的手漸漸地垂下了,榻上背對著我的身影,似是一道山巒,壓在我的心裡,我垂下眼,緩緩坐起身,欲下榻走走。
然剛坐在榻邊,一隻小腿剛垂下榻,還未觸到地上的繡鞋,我身後許久不動的人影,忽然間翻身坐了起來,雲崢伸臂勾攬住我腰,徑將我勾回了榻上、他的懷裡。
勾回去卻也不說話,就抱著我將我壓在榻上。雲崢頭埋在我肩旁,幽暗的光影中就聽他呼吸咻咻的,許久,方落下悶啞的一聲:「你要去哪裡?」
我道:「……有點渴,想去桌邊倒點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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