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吱呀一聲打開,門口路放因為先前聽到常雄那一聲聲嚎叫正不放心想進來看,看到陸訓,他趕緊問道:
「怎麼回事,他怎麼叫得那麼厲害?你別......」
路放想說你別把人弄死了,那咱兩都完了,但病房門口還有其他同事在,他消了聲,抬眼看陸訓神色冷沉,透著一股駭人煞意,他一頓,問了聲:
「你怎麼了?」
「還介意他說嫂子的事?他這幾天一直在發瘋,你別往心裡去,等過兩個月他就上路了。」
常雄的案子牽扯多,一般會拖得久一些,如果有人一定要他快速死,那就很快了,最多兩個月,甚至他這情況都不一定能等到,稍微不注意人就沒了。
陸訓沒應聲,只說了句:「他要交代了,你現在可以進去問了。」越過路放走了,幾步之後他停下腳補充了句:
「他掙扎太過,傷腿碰到了,需要重新處理。」
如果可以,他希望常雄就這麼流血死了。
但她現在還在他身邊,他們馬上就要有個可愛的寶寶,他不值當為一個馬上要死的人進去幾年。
「她死在了你的墓前,她的血澆在了你的墓碑上,還被渾身扎滿鋼釘鎖魂詛咒,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下午三四點鐘的太陽曬化人,地面溫度高得能煮熟雞蛋,熱氣伴著灰塵一股股往上沖,車子裡,陸訓坐在駕駛位上,耳邊迴響著這一聲聲一句句,他沾滿水滴的臉冷凝到木然,一雙眼湛滿血色的赤紅開。
他想過她的很多結局,最後告訴自己,有申家和傅家,她只要不輕生尋死,一切都會變好,會慢慢變好。
他各種寬慰自己,壓下所有不好的猜測,唯獨沒想過她為了替他報仇,死在他的墓前。
死後還被人換下屍骨,全身被扎滿鋼釘,囚困住魂魄。
早上黎菁出門穿了一身白,偏正裝,他今天也穿的白襯衫西裝褲。
古靈精怪的人,出門前特地把他襯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漂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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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定定看他好一會兒,最後勾過他脖子親了一口他露在外的喉結。
留下一個小紅點,是她的蓋章。
因為這一口,他熱得衣領濕了一次又一次也沒捨得解。
包裹太嚴實,這會兒周圍空氣太稀薄,他感到透不過氣的悶窒,胸腔里的心臟正被冰刀攪過,一隻只困鬥的惡獸讓他想撕碎毀滅掉一切。
置物櫃裡的電話在這時響起,一聲又一聲,到快要自然掛斷的時候,他看一眼,最終伸出剛洗完血漬還濕著的手打開置物櫃拿起接過,耳邊便聽到一聲軟軟的:「老公。」
好似天籟的一聲,聽得人喉嚨一瞬咽住。
好一會兒,陸訓看一眼照在外面照在車窗上刺目的光,沉息屏氣一瞬,溫聲應道她:「嗯,老婆。」
他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低輕,黎菁那邊沒聽出來異樣,她手撐著小洋傘正往小賣部那邊去,聽到這話,她腳步停了停,背著包包的手捏著電話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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