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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傅潤宜跟龐茹還有另一個模特小姐姐一塊去一家髮型沙龍做護理,就看到店長在角落斥責一個有個性的小男生。好像是有女顧客開玩笑說你待會兒陪我去吃飯我就辦你們店的VIP,但是小男生沒答應,得罪了客人。

店長脾氣很大,聲音也很兇,將印著店名logo的黑色圍裙扔到小男生身上,說:「能幹干,不能幹就滾!」

傅潤宜天馬行空地想著,如果那個小男生是原惟的話,她可能會走過去告訴他,「你要不要滾來我家?」

好處是,傅潤宜不會凶人,並且對待原惟總有許多熱情,即使想邀請原惟一起吃飯,被直接拒絕,也不會生氣,更不會投訴原惟。

耳邊的暖風還在吹,左右換著,聲音呼呼的。

傅潤宜目睹自己細軟的髮絲飛舞,發梢如同小小的觸手,落到原惟的手臂和衣服上,又輕盈彈開,來去無覺。

傅潤宜覺得自己可能也是玻璃缸里的小金魚,記憶短暫,很快就丟掉先前擔心小貓不再純潔的情緒,心臟像一團被暖風吹著的柳絮,熱熱的,軟軟的,安靜地團在一起。

傅潤宜仰頭看著原惟說:「你是除了髮型師之外,第三個幫我吹頭髮的人。」

「是嗎,那我還挺不特別的。」

原惟應該笑了一聲,但是被吹風機的聲響蓋去了,因為傅潤宜目不轉睛看著他,捕捉到他唇鼻之間的微小動態,是那種氣音短促的笑。

如果此時貼在他身上,會感覺到那一刻,他胸腔的微震。

像漲潮時的第一層浪,只是漫不經心覆上來,晝夜等待過的砂礫就會瞬間柔軟潮濕,心甘情願隨著這一層浪被卷到天涯海角任何一個地方。

傅潤宜就這樣發了一會兒呆。

原惟問:「另外兩個是誰?」

傅潤宜答道:「媽媽,還有雯寧。」怕原惟不知道,她又解釋一句,「就是傅雯寧,我姐姐。」

聽到那位真千金的名字,原惟有些意外,「她還幫你吹過頭髮,你們關係很好?」

「不是,那時候我的手受傷脫臼了。」

原惟視線很快挪到傅潤宜的手腕上:「哪只?」

傅潤宜抬了一下,是拿球拍也同樣是握琴弓的右手。

看著自己的手,她想起十幾歲傅雯寧給自己吹頭髮的樣子,傅雯寧一邊吹一邊看著鏡子裡的彼此,聲調冷冷的,說她不用這樣。

「你不還是很漂亮,成績也依然很好,你以為這樣就一了百了了?瞎折騰什麼呢。」

那時候的傅潤宜,久久沉默,吊起的傷臂仍時時傳來難忍的痛感,但她睫毛低垂著,視線寧願去數石膏上的紋理,也不想朝鏡子裡看。在吹風機的聲音停止後,她對傅雯寧說了一句謝謝。

直至現在,傅潤宜仍然有些分不清,當時雯寧那句話里的意思,是說她沒必要這樣令自己受傷,還是說即使她這樣做了也遠遠不夠。

不過好在,硬去接自己本就接不到的球以至於受傷這樣事,她此後都沒再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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