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傅潤宜說在新聞上看到過,原惟大伯對原惟並不好的消息,原惟當時只作玩笑聽,也沒有多解釋,他和他大伯之間的關係的確有些微妙,但倒不至於落到「不好」的境地里去。
雖然原惟曾打趣自己的母親,說原先生對兒子和妻子的心疼不一樣,但為妻兒兜底這件事上,原先生從無遺漏。
內法外儒的君子式人物,在「可為」和「不可為」的分辨上常常有新見解。
原惟的性格大部分繼承於他父親,父子都是不喜說教,不擅鼓勵,把結果意義放在過程情緒之前,相對的耐心欠缺的人。
這也和他們所處的環境脫不了關係,因為幾乎沒有人會來跟他們說,能不能請你耐心一點,溫情一些。
原夫人會這樣跟原先生說。
原惟也只遇見過一個人,說他有點嚴肅,偶爾也要說一下「做得很好」之類的話吧。
長談至天色漸晚,其間茶都換了一壺。
初初提及,原先生的確不知道傅潤宜是誰。
原惟看著父親從無聽聞的表情,一邊解釋那是他讀高中時原夫人教過的第一個學生,一邊在心裡想,這種連對方是誰都想不起來的神態,似乎的確很沒有溫情。
他們也沒有在「傅潤宜如何」「傅潤宜做過什麼事」「為什麼是傅潤宜」這類問題上過多交流。
可能是出於對原惟的信任,也是對自己前二十多年教育培養的信任,原先生覺得在這些基本的問題上,原惟會有自己的判斷,無需多加匡正。
更多的是講一些籠而統之的問題,引經據典,旁敲側擊,叫原惟自己去思考權衡。
直到原夫人歸家,站在敞開式的茶室門口,茶室很大,她抬手輕扣隔板,才引去兩道目光,原夫人說:「父子講座什麼時候下課啊?阿姨講你們聊了快三個小時了,都在聊什麼啊?再不結束,我可就要加入了?」
原先生偏過頭,露笑,招手。
「正好,你來聽,原惟現在單方面決定可能要結婚。」
「單方面?」原夫人朝里走去,納悶道,「什麼叫單方面?就算目前婚禮只能簡辦,笙月肯定也願意啊,那孩子也就是看著要強、好點面子,其實還是小女孩兒心思。」
「不是倪家那個姑娘,是你以前教小提琴的那個學生——傅潤宜。」將名字拋出,原先生喝上一口茶,看杯內銀毫舒展,有作壁上觀的意思,慢慢道,「這名字起得倒是很好。」
原夫人立時大驚,眼珠定了又轉,像有爆炸式的諸多疑惑飛馳而來,在她表情之上形成交通堵塞。
於是「傅潤宜如何」「傅潤宜做過什麼事」「為什麼是傅潤宜」這類問題有人問了。
天徹底黑了。
原惟也頭一次在自己的身體裡察覺到日落而息的原始感召,非常想休息,並且短時間不想再和人類有任何語言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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