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他腕骨一抖,遒勁有力的「安」字竟暈開大團黑墨。
虞茉心疼得直呼可惜:「哎呀,多好看的字,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趙潯眸色冰冷,登時也失了興致,將筆擱回黃玉獸形筆架,淡淡道:「你想做什麼營生?」
不知為何,虞茉脊背莫名發涼,好似他問的實則是「你想要何種死法」。
她噘了噘唇,不願再理,幾乎快將「生氣」二字寫在臉上。
「……」
趙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收斂起平日面向百官時的威嚴姿態,溫聲道歉,「並非有意如此。」
見他不僅心思玲瓏,知曉自己為何動怒,還如此低聲下氣地安撫。虞茉背過手,重重掐自己一把,方克制住不斷翹起的嘴角。
「並非有意,那便是故意了?」她曲解道。
趙潯幾不可聞地嘆息一聲,耐著性子繼續哄:「不想試試油膏麼,你眼下抹了,興許夜裡上街時會好受許多。」
思及油膏,虞茉難免心軟,不情不願地翻了篇,只問他:「你——你在京中,對旁的小娘子也這般細緻入微麼?」
他不解:「如何算是『細緻入微』。」
虞茉哪裡說得出口。
難不成要細數一路行來,他對自己的照拂麼?屆時,再聯想自己對趙潯又是耍性子又是支使,豈非相形見絀。
她略略心虛,只含糊其辭道:「你貴為江府四公子,相貌出眾、武功超群,愛慕你的小娘子定然如過江之鯽,是以心生好奇,隨口問問。」
說這話時,虞茉低垂著頭,是以不曾發覺提及「江府四公子」時,趙潯面色微異。
他隱於袖中的手緊握成拳,頓了頓,回至最初的話題,只語中多了溫和之意:「你可有想做的,或是擅做的事?任擇其一,便可作為往後賴以生存的營生。」
虞茉輕易被轉移注意,她咧嘴一笑,極為憧憬道:「我想開食樓或是成衣鋪,書肆、茶坊也行。只管雇些熟手,我自己麼,守在錢櫃數銀子。」
受她感染,趙潯一雙桃花眼中漾開波瀾,卻也非嘲諷,而是客觀地道:「食樓不錯。」
「可你方才還問我擅長什麼。」虞茉神色變得委屈,「我擅長的,在你們這裡皆用不上。」
他順著話問:「譬如?」
譬如語數外、政史地、物化生。虞茉撩他一眼,懨懨道:「說了你也不懂。」
被再度嫌棄的大周朝太子:「……」
但有一點,趙潯漸漸清楚,那便是虞茉的決心。
起初,他並未輕視,卻也並未深想。如今聽她娓娓道來,雙眸綻放出琉璃般的光彩,趙潯終於意識到,虞茉當真無意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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