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烏睫顫了顫,眼底閃過一絲瞭然的笑意。
斟酌幾息,趙潯輕道一句「得罪」。隨後,帶著熱意的掌心貼上少女細軟的腰肢,施力將人從馬背上抱下。
身子倏然騰空,令虞茉依賴地環住他的肩,幾乎將重量悉數倚靠了過去。
飽滿曲線堪堪擦過他秀挺的鼻骨,柔軟如雲,令趙潯動作一滯。
她筋肉發疼,額角沁出薄薄一層汗,是以未曾勻出心神注意。待借力穩穩踩上平地,又覺喉頭髮癢,琢磨著會否感染了風寒。
見虞茉一無所覺,他眸色黯了黯,壓下口乾舌燥的陌生感受,攙著她回至天字房。
熱水已經備妥,虞茉既困且乏,再無精力寒暄。她別過異常沉默的趙潯,寬衣踏入浴桶。
待洗淨滿身汗意,按說該覺得輕盈才是,可她竟有些昏昏沉沉,只得濕著一頭烏髮,以面朝下的彆扭姿勢睡去。
意識朦朧間,似有人將她翻轉過身。繼而,濕帕時重時輕地擦拭過額角、面頰、頸側。
生澀的力度令虞茉蹙了蹙眉,茫茫然睜開眼,入目是一位鬍子花白的老者。
她登時被嚇得清醒幾分。
方要掙扎,濕帕再度覆了上來,趙潯清冽的嗓音在耳畔響起,他道:「別動。」
於是,虞茉如同被施展了定身之術,乖巧地任由老者在指腹扎針。只頸後的觸感向她表明,自己正枕在趙潯膝頭。
「不過是尋常風寒,夫人體質康健,將養幾日便能大好。」老者回稟過趙潯,提著藥箱恭敬退下,自有侍從隨醫僮去後廚煎藥。
「多謝。」
虞茉反應較以往遲鈍,緩了好半晌,方偏過臉問:「你為何在我房中?」
她原是隨口一問,無奈聽者有心,竟好似在斥責趙潯為登徒子。他面色微赧,忙將人扶坐起,語含歉疚道:「夜裡來送活血化瘀的藥膏,見你房中並未滅燈,卻無人回應,憂心是出了什麼事,這才自行入內。」
「哦。」虞茉揉了揉眉心,「應是出了汗,又吹了許久的風,所以感染了風寒。」
幾縷烏髮貼著她白玉般的面頰,唇色淡淡,不勝柔弱,莫名激起旁人的憐惜之情。
趙潯眼神軟了軟,重新絞了帕,遞與她:「再擦一擦。」
聞言,虞茉朝他傾身,將臉湊了過去,聲如黃鸝般婉轉:「都是你害的我,你要負責。」
迎著少女似笑非笑的眼神,趙潯低眉斂目,面如山巔之花高不可攀,實則耳根已然紅透:「方才......乃事急從權,姑娘既醒了,如此怕是不妥。」
她欲再逗弄幾句,恰直慶言端來黑乎乎的湯藥,隔著屏風朝里喚道:「主子。」
趙潯暗暗吁一口氣,起身接過,並端來一碟蜜餞。
苦澀味道在帳中氤氳開來,虞茉蹙了蹙眉:「我不喝。」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