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不僅是原身寢居,實則多處仿照了溫憐生前的布置,就連院中侍候的下人們也俱是老面孔。
虞長慶醉後「賞臉」來了此處,見到長女與亡妻極度相似的容顏,恍然之間,以為重回了尚在京中的那幾年。
可待酒意散去,他悵然若失,竟當著滿院舊仆的面痛斥溫憐多年不肯入夢。甚至,虞長慶有一瞬的暗悔,後悔當初罔顧了她的心意。
但最後,探花郎的驕傲提醒著他,生死有命,與自己何干?
也因於此,虞長慶常年冷落原身,仿佛要以此證明他不曾做錯。
虞茉玩味地勾了勾唇,不無譏諷地想:他若當真問心無愧,若當真放下了溫憐,又何必強留原身。
上回的夢境之中,溫家舅舅分明承諾要將人接走,可原身始終生活在螢州,只可能是虞長慶死死不願鬆口。
他後悔了。
後悔當初滿腹算計,令溫憐鬱結於心;後悔因報恩納了柳巧兒,卻葬送亨運官途,及才情更比相貌出眾的髮妻。
「很好。」虞茉由衷發笑,「奪走他們在意的東西,才算,不是嗎?」
話音落下,四周歸於黑暗,獨一盞微弱的火光繞著她的手背親昵地蹭了蹭。
虞茉訝然挑眉,不待她發問,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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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然睜眼,身側已空,趙潯不在床上。
她撥開層層疊疊的紗幔,卻見某人穿戴整齊,坐於窗前,手中翻著一本與治理水患相關的書籍。
虞茉登時揚唇:「還以為你出去了呢。」
趙潯闔起書走了過來,眉宇間噙著淡淡的笑意,溫聲問:「早膳想吃什麼。」
「甜豆花,還有栗子糕。」
他點了點頭,親自替虞茉系好束腰,這才喚內侍伺候她洗漱。
不一會兒,熱騰騰的早膳送上。
趙潯雖與侍從們在大堂簡略用過,但也習慣了監督口味挑剔的她,遂舀了兩勺清粥,作出一齊用膳的假象。
虞茉的確喜歡飯桌上熱熱鬧鬧的。
從前,要麼與三五好友結伴去食堂,要麼翻看網絡熱議的話題。總之,不曾體會過獨自扒飯的冷清滋味。
好在趙潯僅在相識之初提過幾回「食不言」,而後的大多時間,從未嘗試束縛她的言行。
她心中一暖,將帶著淺淺牙印的栗子糕遞至他唇邊,討好道:「這個不甜,你嘗嘗看。」
趙潯很給面子地吃下,抬了抬眼帘:「正是因為不甜,所以塞於我。」
「……」
被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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