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落雪不讚許地道:「憑什麼輕饒了他們。」
「表姐。」虞茉枕著她的肩,撒嬌道,「我打聽過了,當今聖上仁愛,不喜仗勢欺人。外祖清白半生,溫家亦是聲名在外,何至於為了小人弄得晚節不保。」
一聲「表姐」,簡直將人的心也喊化了。
「都依你。」溫落雪笑著摸摸她的臉,「兄長下旬便能回京,柳巧兒交給他來辦最是妥當,虞蓉那邊兒,我先去打探著。」
虞茉點點頭,也存了些私心,問起:「江家......江四公子,如何?」
她實則想求證,房中可有姬妾、通房,又是否有關係曖昧的女子。信任是一回事,背調是另一回事。
溫落雪卻笑意微僵,後背沁出冷汗。
只因素來如山巔雪一般高不可攀的太子,竟親自登門,命闔府上下不得在虞茉面前透露他的身份。
個中緣由不得而知,但能肯定的是,太子殿下明顯心繫於她。
江辰也好,溫啟也罷,想必皆是無緣抱得美人歸了。
是以,溫落雪不敢多言,裝傻道:「江辰?我與他素無往來,且你先前『死』過一回,祖父悲痛之下做主退親,要將你留在咱們溫家。」
虞茉瞭然地點了點頭,隨口說道:「表姐不曾和他一同入學宮?可聽過什麼不好的傳聞,尤其是,男女方面的。」
「沒有。」溫落雪如實答,「除了時常被大將軍揍,並無不好的傳聞。」
「......」
她想像了一下趙潯被蓄著絡腮鬍的壯年男子追著揍的場景,莫名詭異,不禁狐疑:都說「本性難移」,他竟能從熊孩子大變為端方君子?
忽而,毫無徵兆地下起雨,淅淅瀝瀝,拍打在窗柩。
溫落雪起身拂開被風吹鼓的紗幔,興沖沖地招手:「茉茉,快來瞧呀。」
虞茉依言過去,憑欄遠眺,見雨打蓮葉,水天相接處架起淡薄長虹。
樓船內的客人皆被雨虹齊出的景觀所吸引,紛紛開窗;更有甚者,撐傘走上甲板。
姐妹倆並肩而立,一面說體己話,一面看底下竄動的人頭。
殊不知,自己亦成了他人眼中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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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牆之隔的辛金間內。
孟璋兮疑惑:「怎麼了?」
「沒什麼。」趙恪淡然收回眼,闔上窗,看向雙目通紅的表弟鄭疇,略微不耐道,「吵。」
鄭疇忙不迭噤聲,求助似的瞥一眼孟璋兮。
後者會意,打起圓場:「聖上既有裁奪,你我便不該多提。今兒瓊妹妹親自煮茶,何必再為俗事煩擾。」
趙恪一言不發,揉了揉眉心。
今晨,御史上本參奏,郡守意圖謀害儲君,當以律法除以極刑,家眷悉數貶為罪奴。
國舅鄭氏一族,五日後舉家遷離京城,無詔不得回。淑妃死罪已免,也未打入冷宮,但從此難以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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