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趙潯素來不喜聽人誇讚相貌,此時卻短促地笑一聲,似有所悟,眉眼間的陰霾也散去些許。
「你說得對。」他釋然道,「虞姑娘喜愛的是我,並非虛無的身份。」
容貌亦是人不可分割的部分,喜愛他的容貌,何嘗不是喜愛他?
語罷,將長劍扔回架上,與江辰赤手肉搏。
「走走走。」霍源在石桌前坐定,招呼小廝倒茶,不忘安撫一句,「你別將他們看作是太子和將軍,也頂多見血,死不了人。」
小廝登時抖得愈發厲害。
周懷知亦揉了揉耳朵,不敢細聽拳拳到肉的沉悶聲響,凝重地問:「嬌嬌姑娘如今人在何處,怎也不請她來勸上一勸?」
「誰?」
「阿潯金屋藏嬌的那位。」
「應是已經出了江府。」霍源猜測道,「否則,阿辰會捨得在此處等我們幾個臭男人?阿潯又豈會這般淡定?」
周懷知眼珠轉動,無意間想起霍府別院時,隔著院牆詐他二人的女聲。
霍源聽後,拍了拍大腿:「原來是她。」
生得脫俗且性情討喜,難怪能捂熱冰碴子似的趙潯,只江辰也扎紮實實惦記了三年……
「要我說啊,乾脆把溫啟也叫回來得了。」
「……」周懷知語滯,心有餘悸地道,「你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哐——」
江辰後背撞上兵器架,引得閒談的二人回頭,見他們雙雙掛彩。
只不過,趙潯僅是傷在唇角,因力度不輕而帶著血漬。雖有些狼狽,但平心而論,絲毫不減損他的清俊,反倒多了分别致韻味。
可江辰瞧著就不大好。
趙潯那一拳收了力,卻是擦著鼻骨砸去。淡淡的青色掛在正中,不至於令江辰發疼,但著實有礙觀瞻。
「他故意的吧!」
霍源咋舌,「幸好不是和我搶娘子,這心機這謀略,誰敵得過。」
果不其然,江辰再無心思打鬥,著人去尋面鏡,口中罵罵咧咧:「打人不打臉,我這樣還怎麼去見虞妹妹。」
慶姜遞來絲帕,看趙潯擦拭指骨處的傷口,頗有些憤憤不平地嘀咕:「他分明拳拳衝著殿下的臉,好意思說這話。」
「無妨。」
邊關歷練,使得江辰比過去更具力量,趙潯的肩臂和胸口皆落下青紫痕跡,但好在沒有破相。
不多時,雲間電光簇簇,是暴雨來臨前的徵兆。
趙潯理正衣襟,重新佩戴好玉佩,朝一旁磕著瓜子的友人道:「我先走了。」
他睇向對著小鏡齜牙咧嘴的江辰,補充,「你們留下來,勸勸他。」
出來江府,慶言眼角眉梢帶了笑,躬身回稟:「虞娘子現下人在客棧,已經命丫鬟鸝兒過去照應了。」
「好。」趙潯翻身上馬,忽而停頓一瞬,冷不丁地問,「有誰帶了面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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