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程硯靳本人沒多少了解,倒是對業務往來頻繁的程氏的情況還算門清,有些訊息都是臨時抱佛腳了解到的。
程硯靳的生母喬婉在他十五歲的時候病逝,程揚康不過七個月就迎娶了新人,就是現在的封從凝。
傳言是喬婉還插著管子躺在病床上時兩人就勾搭上了,彼時叛逆期還沒過的程硯靳當然不能接受,俗話說有了後媽就有後爹,於是關係一路冰封到如今。
「我說錯了嗎?」程硯靳絲毫不介意將這頓人齊後還沒開場十分鐘的家宴攪的一團亂,冷笑道,「我應該把我媽的照片放在這裡吃這頓飯,而不是讓某些心思不正的人在這裡虛情假意地表演。」
眾人都以為他只是過過嘴癮,誰知道下一秒,程硯靳真的從手機殼背面抽了一張喬婉的兩寸合照,光明正大地擱在桌子上。
照片裡年輕的喬婉笑得春光明媚,與現在滿桌子神色各異的人的表情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程揚康顯然已經怒不可遏,勉強想著還有外人在場不能發作;而封從凝直接離席,只尷尬地表示去加幾個菜。
徹底冷場。
林琅意研究了下照片,調轉氣氛笑著問程硯靳:「喬阿姨為什麼給我們倆牽線?」
程硯靳並不想搭理她,可是下一秒,林琅意招手示意服務生添了一套餐具,真給喬婉的照片安排了一個座位。
碗筷和照片正對著林琅意,像是某種不太吉利的擺放。
做生意的,誰家沒有那麼點講究,無論是慈善、信仰還是祭祀流程都大有文章。
餐桌上又靜了下。
程硯靳不再不羈地靠在椅背上,他緩慢坐直身體,提起眼皮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眼前的聯姻對象神色自若,毫不在意,好像整個鬧僵的氣氛里只有她是自在的。
他看了她許久,忽然起身,單手拖動椅子一路移到她旁邊,緊挨著她坐下了。
他長手長腳的,一下子霸占了林琅意大半的。
林琅意低垂著眼,沒什麼反應。
這種家族,別看程揚康對恣意妄為的程硯靳抱有諸多不滿,話里話外都是批評,對兢兢業業維持家族體面的封從凝多有庇護,可是心底里永遠是將子女放在首位的,血緣關係是上流社會唯一的答案和宗旨,兩者衝突時,獨子程硯靳永遠是程氏絕對的選擇。
更何況封從凝現在不在場,根本不知道是誰出了這個頭。先不說她等下不一定會再忍辱負重地回來,就是回來了,給喬婉照片單獨一份餐具讓其上桌這件打她臉的事也不會再被拎出來講,她只會覺得是向來跟她不對付的程硯靳乾的。
林琅意對今晚這頓飯的定位非常明確,按照程硯靳平日裡天王老子來了也管不了他的性子來說,這個聯姻是一定成不了的,畢竟程硯靳就不是個會乖乖聽從家裡安排的人,相反,他是個讓他往東偏往西的狗脾氣。
孟徽就提起過先前程硯靳也被家裡安排過幾次「相親」,結果非但沒成好事,還因為他「恨屋及烏」的性格攪黃了來往的商業合作。
林琅意不想跟他聯姻,也不想自己因為一場荒謬的點鴛鴦受到牽連,從而被他破壞了林氏和程氏的生意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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