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道這裡的家裝格局的,他曾來過,被手足兄弟毫無芥蒂地邀請過來參觀,而他卻可恥地利用這一點將她一步步哄騙著帶進去。
他在這個不屬於他的房間裡,躺在不屬於他的床上。
以及不屬於他的……
窗戶沒有關嚴實,風吹進來,將窗簾吹得微微鼓動,漏出一條小縫。
他借著那一點轉瞬即逝的光看清坐在他腰腹上的人,她的小腿略微屈起交錯,大腿上的胎記像是血一樣濃郁鮮紅,是整個黑白世界裡唯一一點紅,勾走了他所有的神志。
他想要貪婪地握住她的腳踝把人往前拖,可大概是這種時候就連老天都看不過去,他忽然進入了像是鬼壓床一樣的狀態,動彈不得。
他張了張嘴,想要眷戀地誘哄著喚她,可是喉嚨處空空蕩蕩,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他被禁錮在了床上,動不了,說不出話,卻依舊不肯放棄已經滾到嘴邊的糖,用眼神一點點誘使地凝視著她,勾引她微微俯下身與他纏綿接吻。
她的長髮從肩頭柔順地滑下來,像是遊動的小魚一樣短暫地堆積在他耳朵上,很快又痒痒地滑落。
他無數次地想要將她抓在手心裡。
她保持著鼻尖相對的姿勢看了他好一會兒,呼吸交纏間似乎判斷出他蠢蠢欲動的並不清白的眼神,於是收攏了小腿,將膝蓋壓在他腹部,像是在教訓似的,一點點順著腹肌的紋理用力碾壓過去。
他被這一陣重一陣輕的隔靴搔癢的踐踏踩得渾身發緊,聲音發不出來,只能將所有的喘息都悶在胸腔里。到最後她已經挪到了他的肩膀處,一轉頭,他就能吻上那一小團胎記。
不上不下的,折磨得人快要瘋了。
他扯著絲一樣勾著她的目光,凝視著她,緩慢地往下收緊了下頜,慢吞吞地用口型喚她「再往上坐一些」。
「林琅意?」醉酒後沙啞的聲音隔著門板響起,緊接著就是玻璃杯碰到茶几腿的清脆撞擊聲。
程硯靳醒過來了,他見燈沒關,起身下地時不小心踢到了滾落在地上的玻璃杯。
房內他吞咽不及,根本難以從眼前的狀態中抽身出來,可是耳邊的動靜是那麼明顯,他幾乎是瞬間就將門外的情形判斷了出來。
他能聽到門板後磕磕絆絆的腳步聲,一聲比一聲近。
門沒鎖。
林琅意直起身,往後退,似乎想要終止這場荒謬的鬧劇。
身上的重量隨著她的離開一下子抽走,他的小指痙攣了一下,慢吞吞地抿了下唇瓣上水光瀲灩的濕痕,喉結難耐地滾動。
他好像脫離出鬼壓床的狀態了。
選擇權重新轉到他手中,退或是進,而人生二十餘載,他從來沒有這樣清醒地、瘋狂地選擇做出一個錯誤選擇過。
他緊跟著坐起來,攥住她的腕子往自己懷裡扯,強硬地留住她,像是想將一切窗戶紙都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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