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跟您取取經,如何教子有方,硯靳這幅不受管教的樣子,我真是怕有一天他做出什麼轟動整個圈子的驚天大事來。」
「兩人從小認識,怎麼就不能學點好的?哎……起碼能學點『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這很難嗎?」
原娉然對於這些恭維早已習以為常,四兩撥千斤地說著些場面話:「不過你們倒是選了個很好的親家,我看大宗市場首日珍珠收盤成交量大約470萬公斤,成交金額逾24億……這樣子的潛力股,你可真是好眼光。」
封從凝喜笑顏開,謙虛:「我有什麼,這也是喬婉的功勞。」
「是誰的功勞不重要,勝果是誰享用才重要。」
「不瞞您說,我們也沒討得多少好,當初林氏沒有接受股權融資,要不是老爺子是真心想替他們度過難關出了點股份,我們連一口湯都喝不上。反到是應元,這次又是眼光老辣,投資成功了吧?」
原娉然的語氣好像一下子淡了許多:「小聿走的是商業借款,也沒有拿股份。」
封從凝大吃一驚:「啊?」
林琅意聽見腳步聲落在了門前,停住了。
她咬住自己的嘴唇將一切聲音都咽回去,偏生身後的人今天有股不死不休的瘋勁,像是叼住了就不肯鬆口的捕食的獸,她被激得連腳背都繃緊,咬住唇警告般地屈肘往後撞了一下。
可實在是沒什麼力氣了,還沒擊到他身上,她人先一歪往邊上倒,邊上就是床沿,嚇得她渾身都夾緊了。
他似乎也被突如其來的絞纏弄得猝不及防,喉嚨口被逼出一聲悶喘,單手抓住她的腰防止她跌得厲害,右手往前撐,半隻手掌臨空按在床沿上用胳膊攔住她。
風又悄悄掀開一角帘子,那道月光在地面和床上折出一個角,最後映照在他按在床邊的手背上。
林琅意這一整晚,只看清了這隻手。
指節嶙峋凸起,撐在床面上的指腹按到發白,而手背上青筋鼓起,還有她抓撓下留下的殷紅的破皮傷痕,隨著經絡偶有的鼓動,像在呼吸一般。
她眯了眯眼,恍惚之間覺得在皎潔月色下,這隻手的膚色有些偏白了。
尤其是,他的食指關節處,還有一條虬曲的細小青筋,像是尾巴打結的小蛇,卻在這種時候有一種豎起尾巴發出「嘶嘶」威脅聲的震懾感。
她的腦子像是要清醒了,又好像自始至終沒有清醒過,模模糊糊的念頭漸漸升起,可她卻沒叫停。
剛才他站在窗戶前,那個身影……
她再一次用力眨了眨濕漉漉的眼睛,空出一隻手去摸他食指上青藍色的筋脈。
才似撫摸似摳挖了一下,身後的人將整張臉都埋入她的頸窩處,藏進她的發間難耐地喘了一下,翻手就將她好奇心十足的那隻手完全包裹進手心,然後重新抓著她蠻橫地將她拖回了陰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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