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臉上那個鮮紅的印子因為冷水一激越發猙獰,他就這樣看著她,眼圈裡又湧出淚花,只默默地往下掉,一句哭腔都不敢泄出來。
「他說你痴心妄想是什麼意思?」林琅意身上沒帶紙巾,摸了一遍也無能為力,只好領著他再往洗手間走去。
他跟在她身邊,看她邊走邊往耳後別髮絲,耳垂上因為佩戴了大重量的耳飾而有些微微發紅;看她為了做事爽利而將戒指轉了一圈,讓那粒鑽石藏進手心,素圈朝外;看她難得踩著細跟高跟鞋,後腳處被磨出了一點紅……
肯定很痛吧,好想幫她揉一揉,耳朵也好,腳跟也好。
什麼都好。
他的目光始終無法從她身上扯下來,舌尖在口腔內側舔了舔,儘管幾次漱口,裡面淡淡的血腥味還消散不掉。
剛才對著鏡子抽耳光的時候太用力了,嘴唇也不小心咬破了,但是真好,光是這樣跟她走在一起都覺得幸福得要死掉了。
該怎麼讓她看見自己肋骨上的紋身,在稍突的骨頭上,紋的名字縮寫,需要在洗臉的時候打濕衣服嗎?
真想讓她知道,又怕她知道。
還想告訴她,自己最近一直在節食塑形,爭取讓腰肢更纖細一點,又擔心減到薄薄的腹肌都消失,所以另一方面一直在帶器械練腹。
如果需要的話,他可以穿戴剛才的珍珠腰鏈去直播的,就像她說的,另一條賽道。
還有,還有,他除了這次參賽的皇冠以外還做了不少其他的作品,如果她覺得可以的話,可以都拿走量產銷售。
他想了很多,再一次將目光往她那兒黏,心裡騰起無法言語的歡喜。
剛才哭的時候,也不知道哭得好不好看,對著鏡子練了兩周,眼球都發乾,只能多滴人工淚液緩解……另外就是因為嚴格控制飲食,自己今天氣色也不太好,不過好在化了妝,應該也沒有太落了下乘。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腦子裡一瞬間想起原楚聿那張女媧畢設的臉,頓時擰起眉陰沉了面色。
好想劃爛他的臉。
「嗯?」林琅意見池疏久久不回答,扭過臉又問了一次。
他立刻回神,唇角一落,將他早就在心裡滾過千百遍的那番話理了一遍,每一個字都嫁接成張冠李戴的意思:「他說我就憑一次金獎就想進林氏是自不量力,讓我認清自己身家背景的差距,不要做白日夢。」
這話一出,林琅意卻突然停下了腳步,那縷夾在耳後的頭髮因此重新滑落,有那麼一瞬間遮住了她投射過來的視線,讓他看不真切。
「哦?他是這麼說的?」
池疏適時落下眼睫,所有的動作在今天之前都已經排練得爐火純青,他猶豫不決到下唇再次被牙齒咬出血,最後才勉強道:「是的,可是琅意姐,我只是想要進應山湖,我想要在你手下干一輩子,我……他那樣說,我是真的有點難過。」
「我看你今天一開始就很怕他,為什麼?之前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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