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述看著她, 眼皮微微有些腫, 也許是剛才哭狠了。
「大概要多久?」
「按照現狀,其實進展一切順利, 但是依然會花一點時間;當然,如果能買到你的技術並用於推廣生產, 那也許你在喝上我跟程硯靳的訂婚酒之前,我就能恢復自由身了。」
邊述聽懂了,這段話給他的誘惑力並不小,他點頭:「所以,只要我願意等你——」
「誒誒誒,我可沒讓你等我。」林琅意不願意給自己挖下任何一個坑,她按了鈴請護士進來,「我討厭等待,也犯不著讓別人等我,邊述,我只是在跟你閒聊,聊現狀,聊未來,你賣我我自然高興,不賣我,我也沒什麼辦法。」
護士很快推門進來了,看到床單上滴落的血滴、完全拔出的針頭和邊述手背上狼藉的血跡,吃驚地「哎呦」了一聲,皺眉:「這是幹什麼了?怎麼弄成這樣了?」
邊述沒說話,只是一動不動地盯著林琅意手背上被抹花的血漬。
林琅意笑著跟護士討饒,護士也沒多說什麼,換手入針,這一回更是纏上了更多的膠帶,提醒:「小心點,不要有太大的動作。」
出了門,邊述才慢慢接腔,語氣有些空洞的低落:「我要是你,剛才那句話,我就說『是,你等等我』。」
「你等等我,等我分手,等我離婚?」林琅意恍然大悟,「是誒,我怎麼抄公式做題都不會?」
她臉上表現得後悔不迭,可眼睛裡卻沒半分遺憾:「但你不是說,我有沒有在騙人,你一眼就看得出嗎?」
他沒有立刻回答,只抽了幾張紙巾,蘸了點杯子裡的水,伸手將她的手拉近,然後將她手背上的血一點一點擦乾淨。
林琅意沒動,低著頭看他坐在床上,身前的被子卷在腰腹處,露在外面的那節腰身精瘦有力。
他擦乾淨後仍然沒有收回手,就這麼握住她的手指說:「可是你如果在感情上騙我,我願意的。」
這一句話說完,他像是瓶蓋「叮」地被撬開的汽水,那些壓抑許久的渴望像是瘋狂上涌的氣泡爭先恐後地冒出來。
下一句話就顯得沒那麼難以啟齒了。
他說:「以前,你不願意等我;但是現在我願意等你。」
林琅意的呼吸微微窒住,第一反應居然是豎起耳朵,假裝自己沒有在檢測隔牆有耳。
白給得有點太快了。
一對三騙出一對王炸。
邊述定了定神,好像天地間的風和他都重新活了過來,於是終於能恢復往日裡的鎮定,保證道:「等待確實很磨人……我會考慮的。」
「考慮什麼……?」
他緘默片刻,就用擦過她手背的濕紙巾繼續將自己手背上已經凝結的血跡也擦去,然後在手中揉成一團。
「考慮是在等待期什麼都沒有,還是邊等邊跟你創造回憶。」
林琅意的手背上還濕漉漉的帶著來不及揮發乾淨的水,被冷氣一吹更加涼颼颼的。
不是吧……什麼意思?什麼叫等她解除婚約之前跟她創造回憶?這是邊述這種講規矩收禮儀的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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