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用力，模樣非常滑稽，但也很勵志。

小小的身子，大大的能量。

為了能在這蘆葦地里尋寶，他真是拼了。

「聿城，你停下來。你看看你這小臉蛋……」

裴聿城一起來，林雲初便看到他臉上、脖子上有幾刀蘆葦葉子還有其他雜草葉子划過的痕跡，滲著血跡。

「我不痛！我一定要捉住這裡的鴨子！」

裴聿城堅定地道。

「你們如果真的很想吃鴨子，我給你們買一隻大鴨子回來先吃，然後再買一群鴨子，給你們養著好不好？」

「不好！都是你買的，就不算是我們請你吃鴨子。」

「……你一定要來這捉野鴨，是為了請我吃鴨子？」

裴聿城立馬低頭，這是他和哥哥的小秘密，沒想到自己嘴這麼瓢，一下就說漏了，「嗯。你對我們這麼好，給我們好吃的，還給我們新衣服，我又沒有錢……所以我就想到這個辦法。」

林雲初眸子微微發酸，誰說的人之初性本惡，明明就是人之初性本善！

這幾個娃知恩圖報，多好的人，死編劇偏偏給他們寫成大反叛。

「聿城，娘對你們好，不是為了讓你們回報。娘只是在儘自己的責任，讓你們過上好日子。」林雲初認真和裴聿城道。

「我們其實知道，你不願意做我們娘的。是我們死皮賴臉，一個勁兒喊你娘，你心軟了，才管我們幾個的。」裴聿城悶悶道。

「……」林雲初心更疼了。

「經常有人欺負我們，因為你，我們才勝了一場……所以，以後如果你和我們爹離婚了，你能不能還讓我們喊娘。我不是要你真做我們的娘，只要你答應就好。這樣，村裡的小孩，就不敢欺負我們。」

裴聿城大眼睛裡都是小心翼翼和緊張的看著林雲初。

林雲初感覺自己心都被這娃揉碎了，父母在身邊的孩子，真比其他孩子卑微很多。

若未曾和他們接觸，她會覺得他們未來的結局肯定是自己造成的。

可和他們接觸後，她發現，他們都是好孩子，一點都不壞。

深吐一口後，林雲初眼眸深深看著他，語氣非常認真的道，「聿城，你聽好了。我既然做了你們的娘，那以後就都是你們的娘。這輩子，娘都會好好帶著你們，好好將你們養大。」

「娘永遠都不會離開你們。」

「真的？」

「嗯。真的。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那我們拉鉤！」裴聿城伸出小拇指。

林雲初也伸出小拇指。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來，蓋章！」

「太好了。我一直有娘了！」

小孩子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拉鉤一完成，裴聿城開始蹦蹦跳跳，和野兔一樣歡脫。

原路不通後，他們重新找了一條路。

那條路依然應該有人走過，除了蘆葦深點，不需要自己開拓道路。

蘆葦從中他們看到了野鴨，但還沒行動，野鴨聽到動靜，迅速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