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初朝他們點頭。

裴家兩妯娌嘴邊努了努，林雲初和裴聿城兩人這一唱一和，整得好似她們什麼都沒教他們四個一樣。

「還是城裡來的姑娘講衛生一些，我們家的孩子，就沒一點這樣的習慣。等他們回來，我們也一定要很痛說，吃飯前要洗手。」

四小隻爬上餐桌，看了一眼桌上色澤金黃的雞肉，吞了吞口水後，迅速扒拉自己面前的米飯。

「安康，浩南，你們自己夾點菜。怎麼吃白飯呢？」

裴家大媳婦見他們四個誰都不夾菜，一臉驚慌。

趕緊往他們碗裡夾雞腿，道，「來，來，你們每人都吃個雞腿。」

裴安康下意識端開碗，道，「嬸嬸你留給他堂哥吃，這是堂哥吃的。」

「對啊。堂哥上學回來，如果沒看到雞腿，肯定會生氣地打滾的。」

裴浩南點頭道。

裴家大媳婦額頭上瞬間冒出密密麻麻的細汗。

「安康、浩南、聿城，平時家裡宰雞，你們都不吃肉的？」

裴淮遠輕輕放下筷子，轉頭溫和詢問裴安康他們。

裴安康點頭。

裴淮遠眸底晦澀，繼續問，「你們堂哥去上學了，安康、浩南，你們怎麼都沒去？」

「我們還沒上學。」

裴安康回答。

「不過爹，沒什麼關係。我們自己已經在賺錢，等我們存夠錢，就可以讓大哥上學。大哥先上學，如果我們在存夠錢，我就上學。如果存不夠錢，就讓大哥學好後，回來教我和三弟。」

裴浩南認真卻樂觀地道。

「……」裴淮遠臉上沒一絲笑容，靜靜看著桌上吃飯大嫂和二嫂，然後往廚房裡還忙活的母親那看了一眼。

裴家兩妯娌被裴淮遠這眼神看得坐立難安。

「爹回來了，這雞肉你們可以放心吃。過了暑假，你們都可以去上學。來，多吃點。」

裴淮遠收回眼神，溫和的和幾個孩子說。

「真的嗎？」裴銀瑤最小，感知不到大人情緒間的波濤洶湧，開心得不得了，「昨日娘讓我們第一次吃鴨腿，今天又有雞腿吃……哇，這日子真美好！」

小姑娘才三歲多，這老成感慨的話，惹得林雲初有些想笑，可笑完就都是心酸。

裴家兩妯娌如坐針氈。

想辯解一下，可又覺得說多了更露餡。

但不說，四個孩子這樣一直說下來，她覺得老三會對他們更有意見。

「看，有娘了是真好。你們四個可要乖點，讓你們娘省心點。三弟妹，我們三弟都回來了。你看一下，什麼時候搬過來，搬過來後，我們沒事可以一起嘮家常。」

裴家大媳婦笑著和林雲初道。

「……」林雲初。

她和裴淮遠雖算是老熟人，但不代表她之前說的話，就這樣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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