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如果真沒有他，不會在裴淮遠將她和他孩子綁定在一起的時候，一點都不抗拒。

如果沒有他，不會停歇下來，第一時間就關心裴淮遠的傷口。

不會若無旁人地掀起他衣服，她這麼駕輕就熟……已經能說明一切。

孫弘毅再次轉頭看林雲初的時候，林雲初已經靠在裴淮遠肩膀上沉眉酣睡了。

他於她而言，是要她費盡心思營救的人。

裴淮遠於她，則如定海神針一樣。

她一靠他，就睡著了。

孫弘毅仰頭看著破茅草屋上面的眨呀眨的星星，他的愛情啊，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

周鑫榮在領導家，一覺睡到第二天八點多才醒來。

之前多少有些隔閡，這酒喝完之後，他感覺和領導親密了不少，比拜把子的親兄弟還要親。

「叮鈴鈴……叮鈴鈴……」

「誰？這麼早！」

「喂，你找誰？周鑫榮？好。」

電話聲響起。

領導將電話遞給周鑫榮。

周鑫榮拿起電話，便聽到電話裡面傳來顫抖且驚懼的聲音，「老，老闆……小老闆，他人，沒了。」

這話猶如一個驚天霹靂直接砸在周鑫榮頭頂，「你說什麼？」

「你給我說清楚點！」周鑫榮厲聲道。

「小老闆，他被林雲初他們用，用刀，捅死了……」

「！」話里的字，他每個都聽得清，可連在一起，他卻聽不懂了。

「鑫榮，發生什麼事了？」

周鑫榮失魂落魄地掛掉電話，臉色慘白，道，「剛有人和我說了個笑話……對，笑話！他們在和我開玩笑。」

「鑫榮，咱們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說實話！」

「嗷……」周鑫榮一嗓子吼了出來，「我那些王八蛋說我弟弟死了！他們在開什麼玩笑？我弟弟怎麼可能會死？八字先生說過，我弟弟命硬，能活一百歲……他怎麼會死？」

「……」領導怔愣一下，同情且遺憾地看著他，道，「趕緊回去看看，有什麼需要儘管和我說！」

周鑫榮是在醫院停屍房看到周榮耀屍體的。

昨天還活生生的人，轉眼就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他和周榮耀一起長大，周榮耀從小就崇拜他，對他向來言聽計從。

除此之外，周榮耀還很有魄力，他不能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都是周榮耀做的。

失去周榮耀，等於在挖他的心。

「怎麼回事？」

周鑫榮眼神陰霾沉沉詢問。

「林雲初和裴淮遠殺的小，小老闆……老闆，你看，他們手段多狠，他們毀了小老闆的命根子，捅了小老闆心臟。」

回答的人撿著重點說。

只要將仇恨轉給他林雲初和裴淮遠，他們能被大幅度避免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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