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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季哪會兒這個啊,先前公良繚壓著他學君子六藝也就一個數能夠堅持下來。

還是被公良繚壓著繼承衣缽,不得反抗這才學下來的。

當然了,其餘幾項村里也沒有那個條件,比如御,馬是有,可人家指的是戰車,朝廷軍隊管制的東西,秦瑤有錢也找不到。

至於這琴,都排在《樂》的細支里去了,簡直是兩眼一抹黑。

但看閨女兒期待的大眼,老父親好面子,說不出不會這兩個字,只好硬著頭皮坐下來,拿起琴譜裝模作樣的看。

心裡慶幸,得虧被小師兄壓著看了許多書,實戰經驗零,但理論經驗忽悠一個八歲小兒綽綽有餘。

就是那雜亂的琴音,聽得全家人都是一臉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迷惑表情。

二郎弱弱問:「阿爹,您確定琴是用一根手指彈的嗎?」

三郎就很直接了,捂著耳朵怒視老父親,「阿爹你別彈了行不行,聽著比蚊子嗡嗡叫還煩人。」

劉季「嘿」了一聲,抄起琴譜給這三小子屁股上來了一巴掌,「不懂就閉嘴,這叫調音你個毛小子你懂個屁,音不調正咯,這琴音能好聽嗎?」

三郎捂著屁股委屈縮到阿娘身後,雖然阿爹彈琴不好聽,但還想湊熱鬧。

大郎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給足了親爹面子。

只是瞄到淡定喝茶吃瓜子,還能翹著二郎腿哼哼曲子的阿娘,不由得心生佩服。

這般難聽的琴音,阿娘居然都能聽得面不改色,實在是太強了。

殊不知,把鬢角碎發之下的雙耳里,早已經塞上棉花。

劉季和四娘,拿著一把琴折騰一晚上,滿山頭都是『duangduang』的雜響。

村里人什麼反應無人知曉,但與秦瑤家就隔了一個矮山頭的甄玉白,頭要裂開了!

他五感本就比常人敏銳,夜間本就難以入眠,再被琴聲一打擾,更是清醒。

如果不是親耳聽見,他都不敢相信這世上居然會有對琴如此蠢鈍之人,彈了這麼久,還沒有一點入門章法,胡亂一氣,難聽得要命。

偏這人還無知無覺,擾鄰而不自知。

不過也奇怪,這山村里怎麼會有人家中有琴?

順著琴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原來是從村長家中傳出來的。

甄玉白站在學堂空地上,注視著對面那家亮著燭火的小院,雙耳自動忽略那不成調的嘈雜之音,想起一事,眉頭微皺。

將蓮院中所有公良繚所作手稿送上去的時候,他『不小心』看見了暗探從信鴿腳上取下的信紙。

這信不知是要傳給誰,卻在這中轉,叫他看見。

【自入京,舊疾復發,還伴有心疾抑鬱之症,恐時日無多】

總之,暗探看過信後,便讓他去繪製一份蓮院建圖送回去,試圖在京城造出一個一模一樣的蓮院,挽救郁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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