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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试的考场，每个人都有个小隔间，除了监考官，其他人不能随意走动，眼下又是深夜，监考官也不是一直在外面走动。

“你怎么来了？”

容老三晃晃悠悠走进隔间，钻到容焱的怀里，踩在他的腿上，看着桌上铺展开的纸张。

一张空白的考卷。

她一路走过来，瞧见不少人都在奋笔疾书，就她爹的考卷上，啥也没写。

果然她的担忧不是假的。

她爹肯定考不上。

容老三仰头，瞅了一眼她爹的脑袋，小眉头拧起。

嗯，她爹太高了，她拍不到。

只能拍拍胸前：“爹，你别难过，考不上没关系，娘说，考不上还能回家种田。”

容焱瞅了她一眼。

容老三在他的大腿上坐下，从怀里掏出几颗被挤压变形的葡萄：“爹，我来给你送点葡萄吃，你要吃吗？”

容焱有些嫌弃地瞅了一眼：“不吃。”

容老三美滋滋。

正合她意。

她一点也不嫌弃地将葡萄塞进了嘴里。

“爹，我来找你有事儿的。”

“什么事？”

“娘瞧上了别人，两个哥哥正谋划着将你给换了。”

“谁？”

“一个叫温彦的哥哥。”容老三仰着脑袋回想了一下：“嗯，长得可帅可帅了。不过还是比爹差了那么一点。”

有监考官听到动静走了过来，容老三赶紧钻进了桌子底下。

“你在跟谁说话？”监考官凶巴巴地道。

“我自言自语不行吗？”容焱面不改色。

他明明听到了其他人的声音，还很稚嫩，骗谁呢？

可——

监考官对上容焱冷冰冰的眼神时，吓了一跳，心下暗道自己倒霉，早知道是这人的考座，他就不过来了！

真是的，那眼神多瞅会儿，都能将人吓死！

“成成成，自然成。”监考官笑呵呵地走开了。走了两步，还回头看一眼，记住了位置，下回绝对不在那里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