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游半張著嘴:「為什麼呢?我跟他認識也很多年了,他跟我們之前也無冤無仇,關係也很好,之前我有事情找他幫忙他也很和善。」
「做生意,」聞緒說得很簡潔,「唯利是圖,他不一定是真想害你的人,可能只是收錢推了一把。」
「但是,咳——」李雨游想回一句什麼,被自己的咳嗽打斷。咳得很厲害,像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
聞緒中止了兩個人的對話,把他按回床里:「你先休息了再說。」
楊驊跟追殺自己的人有關係嗎?
李雨游在未停止的咳嗽中回憶他們曾經的片段。他知道楊驊是個商人,但組裡第一次去他家清吧的時候,因為沒帶夠錢,楊驊替他們抹了個零,後來也經常給他們留一桌位置。儘管他知道楊驊本質是個商人,但想到曾經的收穫到的友善,李雨游還是很難相信那些都是虛偽的。
這幾年李雨游幾乎沒有身體抱恙過,這次像是要把前幾年欠的都補上,他病得很嚴重。白日清醒的時候不多,即使醒著也是昏昏沉沉。
聞緒出奇地有耐心,親力親為,每日定點為他送飯送藥,甚至幫忙餵到口中。李雨游這輩子還沒接受過這種待遇,每次想告訴他自己來,但聞緒只會不容辯駁地告訴他「你沒有反駁權」。
連主臥都沒邁出的日子過了兩天,讓李雨游生出一種山靜日長的錯覺,但他知道只是錯覺。
在吞下又一口粥後李雨游問聞緒:「有嚴若雲的消息嗎?」
聞緒否認了:「暫時沒有。」
李雨游本身也沒抱有太大期望。當時他們組解散的時候,沒有人想再留在十一區,所以蘭青去了沉坪,嚴若雲或許也回了老家,聽說他老家隔了五個區,鞭長莫及。
聞緒餵完藥回了書房,李雨游忍著不適感掙扎著坐起身。
他突然想到,如果嚴若雲把筆記本留在了楊驊那裡,那麼蘭青會不會也有一些遺物沒有處理?雖然可能性不大,但現在什麼頭緒都沒有,只能病急亂投醫。
他艱難拿過自己手機。上次跟食品加工廠那位女工人交流之後,雖然對方不想再跟他多言語,但李雨游還是堅持互換了電話。
他撥打了女工人的電話,沒人接聽,對方應該在廠里工作。
「請問當初蘭青去世時有留下什麼遺物嗎?」
李雨游一字一句敲下,將信息發了過去。
無力感。心理上的無力感,身體上的無力感。李雨游病了三天,終於有了些起色,雖然依舊渾身乏力,但至少頭痛和咳嗽緩解了。
生物鐘也逐漸恢復正常,雖然這一天早上是被一陣喧嚷鬧醒的。
不遠處有陌生人說話的聲音,讓他下意識神經緊繃,不過多聽兩句發現不是真人,而是聞緒跟人通話開了外放。聽不清對方具體是什麼人,只覺得聲音很沉,而語氣很兇狠,似乎在嚷罵著什麼。
十分鐘後聲音消失了,聞緒照常端著餐盤進來:「你今天醒得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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