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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那個擁抱似乎再次壓到背上,發生得太突如其來又短暫,每每回憶起時總覺得像夢,像幻覺。溫然安靜片刻,回答:「我不清楚。」

「可能還不知道吧,聽說他一直在戰場上,軍校四年都在執行特殊任務,後來被調到北部戰區,那裡條件最苦了,又是主戰區,我要是待在那種地方每天打仗,大概早就瘋掉了。」

確實是從三年前起,顧昀遲的名字開始頻頻出現在軍事新聞中,年輕的軍官帶領部隊解救了被戰火折磨多年的數十座城市、幾百萬人。短短几年,北部戰區的陸軍隊伍水平與戰績已然位居四大戰區之首。

儘管如此,這位戰功赫赫的陸軍中校卻從未接受任何採訪,連臉都不曾露過一次。

但溫然見過他,在一年多前,在一段視頻里。

那段只有三十多秒的戰地視頻曾在網絡上爆發過驚人的熱度,似乎是記者忘記關攝像頭而無意中拍下的,角度有些歪斜。

隊伍在一座空城的廢棄餐廳中休整,夕陽自窗外透進來,空氣中滿是浮塵,幾隻受驚的鳥撲棱翅膀飛過。穿著陸軍作戰服的alpha立在一架幾乎被灰塵掩埋的鋼琴前,鏡頭自他的側臉上一晃而過,只隱約能分辨出睫毛和戰術防護面罩下高挺的鼻樑。

alpha打開琴蓋,塵土傾瀉而下,他拂去琴鍵上的塵埃,隨手彈了一段不到十秒的曲子。

鋼琴的音已經十分不准,但溫然還是聽出他彈的是哪一首曲。

他看著alpha露在半指手套外的指尖,沾滿了沙塵,但他認得。

後來有很多人想找出那首曲子的來源,也有人試圖根據它的調子擴寫出完整的鋼琴曲,但都未能成功。

只有溫然知道曲子叫十九日極夜,而彈琴的alpha是顧昀遲。

「所以顧昀遲真的很厲害,之前軍方預計過北區戰場至少要打五年,但現在才過了三年,就已經開始啟動三軍聯合戰役準備總攻了,如果能打贏,聯盟大概會安寧上很長一段時間。」陶蘇蘇說,「這麼多年他好像只在放生Dolu的時候才回了一次首都,其他時候連顧董事長都聯繫不到他,做軍人做到這種程度,他一定會贏的。」

「當然。」溫然那顆近來因各種軍事新聞而提吊著的心在很快地跳動,出神地重複道,「他會贏的。」

回到S市的半個多月,溫然和同事為公司一架全貨機的氣動性能升級而加班忙碌,今天是最終測試階段,整個部門的工程師們一夜未眠,工作檯上擺滿了咖啡。

早上八點多,溫然將計算報告保存上傳,頭脹得厲害,他去洗手間洗了把臉。

洗臉時朦朦朧朧地閉著眼,忽感覺鼻腔一熱,睜開眼睛,潔白的洗漱池正被血水沖刷,飛濺出一個個鮮紅的小圓點,溫然馬上關掉水龍頭抽了張紙按住鼻子,慢慢把頭抬平。

他看著鏡子,回憶了一下,這兩年流鼻血的頻率似乎是有點高,而且總伴隨著頭痛,下次體檢一定要好好查一下腦袋才行——雖然已經這樣決定過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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