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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裡的氣閥已安靜下來,拆彈時的心率都能保持平穩如常,此刻心臟卻幾乎提到嗓子眼——衛行沉沉喘著氣,看到不遠處地面,黑洞洞的一個出口,一隻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扣在邊沿。

他飛快衝過去,在未散的毒氣中拉住那隻手,將顧昀遲拽上來,扶著他往外走。

折返的隊友也已到達,飛奔上前架住兩人。到了室外空曠區,成員摘下顧昀遲的面罩,露出alpha泛著青白色的面容。

顧昀遲緊閉著眼,喉結動了動,低頭吐出一口烏黑的血。

從溫然消失在那場爆炸中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顧昀遲從未夢見過他。

軍校課程繁重而緊湊,不給人以喘息空間,顧昀遲以再正常不過的狀態,有序完成每一項訓練,得到優秀的評級,獲取榮譽的獎項,是所有人眼中優異拔尖前途無量的顧昀遲。

未曾流露消沉、低落,只是冷靜的,沉著的,是這樣的顧昀遲。

就連顧昀遲自己也這樣以為了。

直到第九個月,一場易感期爆發,s級alpha信息素引發訓練場內近80%學員的排斥反應,出現不同程度的頭痛、眩暈和耳鳴,而顧昀遲被緊急送往軍醫院進行隔離。

關於醫生是怎樣使自己安定下來,不記得了,在閉上眼睛前,能想到的只是上一次易感期,omega不停哭著,告訴他『我要走了』。

手心一片潮濕,不知是汗,還是九個月前溫然的眼淚。

接著他陷入昏迷,又在深夜醒來,聽見有人敲病房門。

他聽到熟悉的聲音,很輕地叫:「顧昀遲?」

顧昀遲緩緩看向房門,幾秒後,門被小心地推開一道縫,露出溫然的半張臉,又叫他:「顧昀遲?」

沒得到回應,溫然還是打開門走進來,一直走到隔壁病床旁,在床沿坐下,他身後是透明玻璃窗,夜晚的天幕深藍,像一片海。

顧昀遲躺在病床上,一語未發,目不轉睛的,緊緊盯著他。

「你怎麼了。」溫然坐在病床邊,還是用那種聲音、那種擔憂的語氣,睜著圓圓的眼睛,問他,「你不是已經好了嗎,為什麼又有易感期了?」

仍是沒有說話,顧昀遲的目光一錯不錯地落在溫然臉上,胸口急促起伏。

溫然也沒有再問了,坐了一會兒,低著頭安靜片刻,說:「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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