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承憶剛準備起身，突然發現書房門口探出了一個小腦袋。

「爹爹！」恰恰知道合承憶在忙，小小聲喊他。

「怎麼啦，寶貝？」合承憶大咧咧喊恰恰，好讓他不這麼緊張。

恰恰「噠噠噠」跑過來，按著椅子把手，爬到了合承憶的腿上。合承憶抱住他，響亮地親了他一口。

「嘿嘿！」恰恰開心地笑了起來，小手抱住了合承憶的脖子。

「爹爹！」恰恰靠近合承憶的耳朵，輕聲喊著，「爹爹！」

合承憶的身體微微一僵，他意識到此時恰恰口中的「爹爹」，和昨天的不一樣，甚至和一小時之前的，也不一樣。

再看恰恰，喊完之後不好意思地把腦袋埋在了合承憶肩膀上。

合承憶哄他：「寶兒，再喊喊我。」

身上的小掛件沒反應，過了會兒才紅著耳朵直起身體，看著合承憶大聲說：「爹爹！」

「哎，恰恰！」合承憶激動地抱起恰恰，在房間裡直轉圈。

等葉杳找上來的時候，瞧見合承憶仰躺在沙發上，恰恰正趴在他身上玩呢。

「哎喲，你倆這挺熱火啊。」葉杳笑道，「快下來吃飯了。」

「吃飯！」一大一小兩張臉，露出了相同的表情。

*

送恰恰去幼兒園這天，合承憶一早有個必須參加的會議。

葉杳沒在意，讓他去忙。

幼兒園離他們家沒多遠，一腳油門就能到。葉杳收拾好恰恰，就帶著他出門了。

自從這次回來，葉杳和合承憶就在給恰恰講幼兒園的事情。聽說自己能上學了，恰恰還挺高興，用電話手錶跟奧運說了這個消息。

然而，孩子的反射弧到這會兒連上了。意識到這是一件要離開爸爸和爹爹做的事情，恰恰開始不想去了。

「爸爸，我想回家家。」恰恰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葉杳把著方向盤，耐心地說：「寶寶，我們今天就是去適應一下，爸爸早早就來接你啊。」

「爸爸，恰恰不上幼兒園，就能和爸爸一直在一起呀~」

葉杳笑了下，沒想到恰恰現在還會談判了。

「恰恰呀，幼兒園裡有很多小朋友，你可以和他們一起玩。」葉杳停好車，打開車門，給恰恰解安全帶。

恰恰可憐巴巴地抬起頭，小嘴張了張：「爸爸，爹爹怎麼沒來啊？」

「爹爹公司有事要忙呢，等恰恰放學了，他也來接你。」葉杳低頭親了親恰恰的腦門。

不管葉杳說什麼，恰恰還是肉眼可見的低落下來。這幼兒園門還沒進呢，小娃娃已經開始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