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哥，承哥，我…」葉杳語不成句。

合承憶看不得葉杳難受，他輕輕拍著葉杳的後背：「過去了，都過去了。」

可合承憶的平靜安撫不了葉杳，他不住地搖頭：「承哥，你是不是很疼？」

「想著你，就不疼了。」合承憶撈過葉杳的臉，輕輕摸了摸，「真的，我一直在想你。想著你啊，傷就不疼了，想著你啊，一輩子又一輩子好像也不難熬了。」

「我就想著，我總有一天能見到你，疼點兒算什麼。」合承憶輕輕笑著。

葉杳快要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他心疼得不行，緊緊抓著合承憶的手：「可是，可是我都不記得你了…」

「可是承哥，你為什麼要放棄自己啊…」葉杳雖然沉浸在難過情緒中，卻還是能抓到重點。

在合承憶的講述里，其他所有事情，葉杳都能勉強接受，可是他接受不了合承憶在開始的地方，選擇了自己了結生命。

原本合承憶以為自己輕描淡寫地帶過這件事就好，可葉杳的思路還是更清晰。

「什麼都瞞不住你。」合承憶笑了笑。

再開口之前，合承憶擁著葉杳親了會兒。他知道再把這件事說出來，不僅是他痛苦，對葉杳也殘忍。

可他和葉杳之間，有太多跨越了歲月沒有講的話。早晚要說，早晚會痛。

好在他們現在，可以兩個人一起撐了。

「最早的時候，太難熬了。」合承憶自嘲地笑了笑，「我確實沒我自己想的那麼堅強，」

「不論我做什麼，怎麼做，我都見不到你，我根本熬不住。」合承憶輕嘆一口氣，「更沒有人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我努力了，但是撐不住。」

合承憶輕輕撫著葉杳的臉：「後來的一次又一次折騰，我還能好好活著，因為我知道，一定是你也在想我。」

「我…」葉杳欲言又止。

合承憶寬慰他：「你只是想不起來了，我知道把我一次次叫回來的一定是你。所以後來，我撐住了，終於等來了你。」

沒有人能輕巧地跨越絕望，即使是合承憶這樣堅強的人。

這一晚，葉杳遲遲不願睡去，他緊緊抱著合承憶，用手摸著他的眉眼，一遍遍確認著合承憶的存在。

面對過去，葉杳束手無策，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能做些什麼補救這些。於是心中的不安愈加強烈，讓他久久無法平靜。

「不要自責，你什麼都沒做錯。」合承憶輕輕吻著葉杳的額頭。

葉杳還是不住地搖頭，沉在合承憶的溫情里卻控制不住自己。合承憶摟住他往自己懷裡壓：「老婆，你再胡思亂想，我可就要做點別的了。」

「哎，你。」葉杳抓住合承憶的手，「你喝了酒，得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