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那婁詰將捲軸合上,點了點頭,隨後輕嘆一聲。
那日終究是寒氣入骨,小丫頭回來後,後半夜便發起了高熱。
嚇得她阿娘連夜將宮裡的太醫請來,幾服藥下去,沒緩和半分不說,反而燒的更厲害了。
整個侯府徹夜難眠,將京城的醫師請了一個遍,都束手無策。
後來消息傳到了濯纓軒,他眉頭一跳,連忙將司葵派去。
司葵乃昭冥司九獄主,大漠鼎鼎有名的醫師,亦是毒師,治一個高熱,綽綽有餘。
摩那婁詰抬手將剛剛看過的捲軸遞過去,緩緩開口。
「將它送回去,有問題的地方本君已經做了批註。」
阿坦勒時不時會將王庭的動向與他匯報一二,尤其是新政的實施,有的地方舉步不定,需要他來指正一番。
「是!」
烏藉走後沒多久,畫殷拿著一沓信件進來,朝著屋內的人撫肩一禮。
「君主,屬下按您說的做了,暗地裡搜查了裴府,找到了一些信件。」
「拿過來。」
畫殷走過去將信件放在桌案上,摩那婁詰拿起一封,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沉聲開口,「裴府已被查抄,太子的人為何沒有搜到這些信件?」
「這些東西藏在一個隱蔽的暗格中,一般人很難發現。」
「辛苦。」
信上寫的都是早期裴朝還未入仕時,寫給吏部尚書的自薦信,希望尚書大人給他一個入仕為官的機會。
言辭諂媚懇切,卑躬屈節,絲毫不見作為一個文人該有的氣節。
信中說,只要他能入仕為官,尚書大人對他的大恩大德,他願效犬馬之勞來報答。
摩那婁詰嗤笑一聲,將信合上,「都說文人風骨如松如竹,清高孤傲,剛直不屈,怎到他這裡就變了節?」
畫殷想了想,沉聲開口,「恐怕是為了權勢。」
摩那婁詰抬眸看著窗外的紅梅,彎唇笑了笑,「到底是風大,吹彎了青竹。」
他收回目光,瞥了一眼畫殷,看著他手中拿著一幅畫軸,微微挑眉,「畫的是什麼,打開來看看。」
「畫的是一個小孩的背影,屬下看他藏在暗格里,便一併將它帶了出來。」
畫殷扯了一下繩結,畫面瞬間呈現在摩那婁詰眼前。
他看著畫卷上的圖案,琉璃色的眼眸驀然一寒,周身肅殺之氣翻湧,手邊茶盞猛然間炸裂,碎成幾片。
畫殷一下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摩那婁詰走過去將畫軸拿在手裡,看著熟悉的背影,眼中怒氣橫生。
畫上寥寥幾筆,勾勒著一個拿著長槍的小孩,背對著人群,滿腔孤勇與傲氣。
與如今別無二致,不是那小丫頭還能是誰?
畫下有一小字,清瘦飄逸,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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