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那婁詰垂眸看著她,眸光深沉,幽幽啟唇,「過來。」
葉昭榆乖乖走過去,抿了抿唇,小聲開口,「輕點捏,要是太重了我是會叫的。」
摩那婁詰瞪她一眼,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音色暗啞,「你說過,你心裡最後一個位置是本君,本君之後再無他人,而如今,這怎麼算?」
葉昭榆愣了一下,隨後杏眼一彎,低頭在他掌心裡蹭了蹭,「喲喲喲,君主醋了,本郡主好榮幸啊!」
摩那婁詰一下愣住,像是雪融孤山,檐落細雨,一朵優曇華在萬物生發之際緩緩綻放。
他茫然的聽著自己洶湧的心跳,醋了?
他被一個小丫頭輕易挑逗起情緒,怒火中燒,煩悶無比,是因為,醋了?
除了她的家人,他不想讓其他男子在她心裡留下一點痕跡,只想自己獨占一方。
這好像,就是醋了。
他抬手摸了摸那毛絨絨的腦袋,輕喃出聲,「是醋了,那該如何是好?」
兵書上未曾寫過此種情況的應對之法,經年之久的經文也未曾提過。
葉昭榆看著有些許迷茫的人,輕嘆一聲,抬手摸了摸他耳邊的金色鈴蘭吊墜。
「別擔心,我搶不走,我們可是有過命的交情,怎會輕易讓人插足呢。
裴朝與我確實有過一面之緣,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君子,值得被救,很簡單的關係,不值得咱君主憂心。」
摩那婁詰薄唇緊抿,長睫輕顫,音色沙啞,「可他覬覦你,本君十分不爽。」
葉昭榆一下愣住,摩那婁詰看著她,將那幅畫的事情幽幽道來。
然後,院子裡傳來一陣狂笑,將欄杆上的雄鷹驚醒,睜開一隻眼睛看了一眼,隨後繼續打盹。
「哈哈哈哈……,那是他回謝老頭的一份答卷,是表達了對本郡主的仰慕之情,但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摩那婁詰幽幽的看著她,「他還叫你昭昭,這還沒有非分之想?」
葉昭榆頓時訕訕一笑,「我對他沒有非分之想。」
摩那婁詰瞪她一眼,帶著微微混亂的思緒進了屋子,輕飄飄的留下一句,
「他一醒來,本君便將人扔出去。」
葉昭榆眼睛一亮,這是同意了?頓時連忙開口,「好的,明白,闊以!」
夜色朦朧,寒風肆虐,天上掛著一勾銀月,將清暉灑滿天闕。
摩那婁詰手中拿著酒罈,醉倚欄杆,繁袖招展,月暉落了他滿身,帶著幾分迷離的清寒。
他深邃冷峻的眉眼盈滿憂色,金線纏繞編織的小辮無精打采的垂在胸前,他蹙了蹙眉,沉聲開口。
「都出來,本君有事想問你們?」
不一會兒,院子裡站了十八位少年,面容嚴肅的看著他們君主。
摩那婁詰琉璃色的眼眸掃過眾人,隨後目光停在烏藉身上,「此事與你無關,去歇著吧。」
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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