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事與願違,重兵圍城之際,她依然是被推在最前的那一個。
明明中原有萬千士卒,可總是連一個她都護不住。
她身處權利中心,周身布滿重重危機,一不小心,便能讓她如此番一般,身陷囹圄,做困獸之鬥。
於是,他主動找上了她,他知道,她不會再坐以待斃,她一定會有所行動,而他,想幫她。
果不其然,他托人傳去黎州的第一封信,便得到了她的回覆。
信中說,她與他,可共謀前程,不可謀私情,否則,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知曉,她心裡早已有了想赴白首之人,他也早已退守在了本分之內。
因此,他應了她的前程,為此在朝堂斡旋,為她所擁護的殿下鋪路。
盯著她的人太多,為了不讓任何人察覺他們之間的往來,便像今日一般,通過他人之手將消息傳遞。
她不歸京,一為療養,二為暗暗豐滿自己的羽毛。
吃多了無人可用的苦,她要任何時候都不再孤立無援。
裴朝收回思緒,緩步朝前走去,眸光輕和平靜。
孤身周旋,盡頭無望,窒息又絕望。
所以,她不逃避,她要對抗。
暮色壓著天光,遠處星河遼遠,長廊下,一片燈火闌珊。
夜風拂過廊間紅穗,周圍寂靜無聲,唯余遠處傳來一片蟲鳴。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聞聲,撐著下巴歪歪斜斜地坐在台階上,頭一點一點的人立刻驚醒,一下站起來,看著來人,眯著眼睛含糊道:
「唔,葉昭榆,你終於醒了。」
葉昭榆穿著一件淡色長裙,髮絲凌亂的散在周身,帶著幾分凌亂縹緲之感。
她抬手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臉色略微蒼白,看了一眼睡的迷迷糊糊的人,緩緩開口,聲音卻嘶啞至極。
「怎麼不進去?」
蕭瑤抬手打了一個哈欠,發側的紅穗頓時晃蕩不已,聞言,嫌棄的看她一眼。
「你喝了多少酒心裡沒點數?你那房間現在狗都不肯進去!」
葉昭榆彎唇笑了笑,帶著幾分宿醉後的遲鈍感,抬手接過侍女遞來的披風,踱步走在長廊中。
風一吹,撩起她的青絲,散了散她身上還帶著的幾分酒氣。
整個人透著幾分風雨過後的平靜,平靜的像是不起波瀾。
看著跟過來的人,輕聲開口,「我睡了多久了?」
蕭瑤伸出三根手指,沒好氣的白她一眼,冷哼一聲。
「姑姑剛走,你就喝得爛醉如泥,要是被她知道了,你少不了一頓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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