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一千里山長,八百里水闊。
他走馬行川,披星戴月,不是沒有努力,只是做到了人的極限。
到終點時,只能做那收尾,沒能在那高潮之時做那及時之雨。
可他,努力過,拼搏過,不顧一切過。
葉昭榆抬手拍在他的肩上,盪著雙腿坐在欄杆上,朝他咧嘴一笑。
「所以,我們都是英雄,無需自責。」
所有拼命努力過的人,哪怕結果不盡人意,都是值得敬佩之人。
過程與結果同樣重要。
蕭如曄眉間郁色盡散,數月來的鬱結消退,眼尾一挑,垂眸看著青絲微揚的人,彎了彎唇。
「難怪阿榆總能討人歡心,原是心細如髮。」
葉昭榆搖了搖手中的酒,眼睫輕眨,緩緩開口,「我不想討人歡心,我只想讓我在意之人寬心。
表哥,就到此為止吧,我們都不要再為這件事內疚了,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去做,不是嗎?」
蕭如曄轉身靠在欄杆上,衣袂翻飛,入骨的風流,可說出的話卻冰冷無比。
「蕭如頊逃出死牢,刑部尚書難辭其咎,孤早已將人捉拿下獄,如今,倒是有些消息了。」
「哦?什麼消息?」
葉昭榆盪悠著的腿一頓,坐直了身子,側頭看著他。
蕭如曄仰頭喝了一口酒,眼底暗流洶湧,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
「三日前,孤的人來信說,刑部尚書突發心疾,病故了。」
葉昭榆杏眼微眯,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欄杆,音色微沉,「真的是病故?」
蕭如曄冷笑一聲,「孤離京前,那老匹夫一直喊冤,未能問出什麼,只能按失察之罪收押,孤離京後,暗中派了不少人盯著。
七日前,那老匹夫感染風寒,性命垂危,孤的人便找來醫師,開了一副湯藥下肚,沒曾想,藥到命除。」
葉昭榆嗤笑一聲,一副傷寒湯藥引發的心疾?
早不發作,晚不發作,偏偏要在她們班師回朝之前發作。
是光明正大的作妖,還是在暗戳戳的挑釁?
倒是會打幌子,借太子的手將人除掉,簡直猖狂至極。
可這一切,不都在說明一個問題。
「蕭如頊在盛京有一個同謀。」
微冷的聲音夾雜著細雨落下,泛著沁入骨髓的涼意。
葉昭榆抬眸看著面色難看的人,神情微頓,隨後點了點頭。
拳頭不自覺的攥緊,指節用力到泛白,眼底淬著寒冰,音色不辨喜怒。
「有一老者,自黎州之圍一解便不見蹤影,想必早已逃了,那人真正的主子有可能是另一個同謀。」
「那老者逃去了何處?」
葉昭榆抬頭看著並不飽滿的月亮,綿密的細雨不斷拂過臉頰,她語氣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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