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城愧疚的低頭握緊雙手。「許妍猶豫了很久，決定留下孩子。那時候，家裡窮，我也剛因傷退役，沒多少錢。僅有的一些積蓄都給了劉梅，想著她能給許妍補補身子，但……」

夏城嘆了口氣，許妍確實受了太多苦。

「許妍很懂事，她難受也從來都是自己忍著，不敢告訴我，懷孕後幾乎沒有去醫院產檢過，到了月份……是我媽帶著去了鎮上一個姨母家開的診所接生的。」

夏城對許妍很愧疚。

「當時，你在場？」顧臣彥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許妍去了夏家以後，到底受了多少苦，他現在光是想想，就覺得快要窒息了。

「在……許妍生孩子的時候，丟了半條命，差點……就沒了。」夏城紅了眼眶。「生出夏夏以後，孩子就很虛弱，醫生說，這個活了，後面還有一個，因為羊水破了太久了，可能活不成了。」

「後來，醫生將那個孩子也送了出來，全身都是紫青色的，沒有哭聲，一點動靜都沒有，醫生說是個死胎，我媽就帶走處理了。」

夏城看了顧臣彥一眼。「這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妍妍，我是怕她難過，顧總……是怎麼知道的？」

顧臣彥深吸了口氣，靠在車上，多少有些站不穩。「你有沒有想過，那個孩子可能沒死？」

夏城震驚了。「不可能，我抱過……那么小一個，身子都是僵的，身上發紫，沒有哭聲的。」

顧臣彥看著夏城，不像是在撒謊。

應該，就是劉梅騙了他們。

「那個孩子沒死。」顧臣彥也沒瞞著夏城。「我懷疑，你媽可能是人販子。」

夏城愣了很久，半天，張了張嘴，又閉上嘴。

過了一會兒，又開口。「人販子？」

「明天去找秦澤，和你媽做個親子鑑定，許妍並不是劉梅的女兒，也不是你妹妹，我現在懷疑你也不是劉梅的兒子。」顧臣彥聲音低沉。

夏城僵硬的站在原地，一時之間難以消化這件事。「你說什麼？妍妍……不是我妹妹，什麼意思？」

「你們兩個沒有血緣關係，許妍和劉梅也沒有血緣關係。」顧臣彥再次解釋。

夏城深吸了口氣，呼吸急促。

「不……不可能……」明明，劉梅承認是她將許妍和夏雪落調換的。

「我媽當初確實是懷孕了，生下一個女兒，這個我知道……」這一點，夏城是有記憶的，因為劉梅當初確實是懷孕了，生下的確實是女兒。「那時候在我們老家，西沙縣城的一個縣醫院裡生的孩子，我當時雖然小，但我有記憶的。」

顧臣彥蹙眉。「西沙縣城的醫院？」

夏城點頭。

「看來……事情比我想的複雜。」顧臣彥眼眸沉了又沉。

「時間不早了，我怕妍妍醒了發現我不在家會害怕，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不要打草驚蛇，這背後肯定有更大的陰謀，記住，明天一早去這個地方找秦澤，不要聲張。」顧臣彥將秦澤的名片交給了夏城。

沉默片刻，顧臣彥再次開口。「夏城，我並不信任你，但許妍信你，別讓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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