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柔從李牧祁脫臼的手上扯下了一個東西,那是把極其不起眼的微型手槍,只能填裝一發子彈,就是剛剛在年雨腦袋裡爆炸的那顆。
李牧祁仿佛陷入絕境的困獸一般吼叫著,或許他幾十年前再落魄潦倒之時,從沒想過自己會有今天這樣狼狽難堪的一面,被人逼到如此境地。
「你是不是還覺得自己很有理?」水荔揚淡然地看著他,「死去的那些人,就活該成為你的墊腳石,拿自己的命給你鋪路,還要被你拉著一起下地獄?」
李牧祁罵道:「每個人!方舟里的每個人,都是要踩著別人的屍體上位的,你不願意,你就要當別人的墊腳石!洛欽那個殺千刀的親爹就是想把老子當墊腳石,他活該,死得活該!」
他說著便癲狂地笑起來,笑得自豪而悽然。
「你以前那些事都是我逼的嗎?小雜種,你他媽太自作聰明了,你以為當個好人就一定有人捧著你、供著你、把你當神和救世主嗎?」李牧祁惡狠狠地望向水荔揚,口中吐出詛咒一般的話語,「你知不知道人最害怕什麼?人最害怕自己掌控不了的東西!你當年已經強到恐怖了,不止我,連方舟委員會的大部分人都怕了你了,你以為那些人當時沒對你下過手?」ʍϻzᒑ
水荔揚卻只是冷冷盯著他,像是在看一隻垂死的獵物。
「你還對年雨說什麼他還有活路?水荔揚,你他媽果然是個撒謊成性的賤種!年雨他落在你手裡必死無疑,你以為他傻嗎?!」
李牧祁已經毫無可懼,他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不如多罵幾句,出一出心裡的痛快:「雜種,小畜生!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打破你那噁心人的虛偽高尚吧!你有句話說對了,活路是自己掙來的,願賭就得服輸,就像洛欽的親爹、你的親哥哥,他們也和我一樣——人都一樣,你和我有什麼區別?水荔揚,你的這副嘴臉和野心,我從見到你的第一天就看透了!」
他的辱罵自始至終也沒能在水荔揚的心上成功鑿開半個口子,而一旁的洛欽和白無濼的表情卻越來越凶。
「還有遺言嗎?」水荔揚挑了挑嘴角,「你的舌頭,我會做成標本放在方舟的走廊里陳列,介紹語就寫……這是方舟成立以來,最偉大神奇的舌頭。」
李牧祁眼中閃過了一絲震悚和難以置信,他嘴唇抖了抖,似乎想說什麼。
「真可惜了,這麼偉大的舌頭,到了末路,也會被嚇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水荔揚說完,從洛欽手中拿過槍,槍口指下去的同時,耳邊就響起了槍聲。
密林中捲起一陣風,掩蓋了悄然瀰漫的血味。
祝衍整理好桌上的文件,抬起頭伸了個懶腰,忽然看到自己窗前出現了一個人。
他一驚,隨即又鎮靜下來:「回來了?」
洛欽翻進窗戶,顯然是剛千里迢迢趕回來的,渾身的髒污和血衣都沒來得及清理,便徑直走到祝衍桌旁,從兜里掏出一個東西放到桌上:「他們在城外,我一個人回來的,沒驚動任何人。這是年雨身上搜出的暗網密鑰,應該還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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