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重傷的人夜裡容易發熱,如果不及時發現,他可能會燒成傻子,也可能會死。」
阿蠻將信將疑,心裡對柳文茵放心了幾分,覺得她有在認真看護傷員,可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柳文茵也沒奢望一來就打消他們的懷疑,除了給伏昱放血,讓他變得更加虛弱無力,其他時候都把他當成普通傷員對待。
乍一看,這個大夫很盡心。
用了兩天時間,陸陸續續給伏昱放了幾次血,讓他一直保持在清醒和昏迷之間。
如果直接把人弄昏迷,柳文茵擔心阿蠻會找她的麻煩。
第三天,柳文茵給伏昱用上了烙鐵。
阿蠻親眼看著燒得通紅的鐵片燙在伏昱身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定要讓中原人也嘗嘗這種苦。
還叫囂著下次交戰,如果謝鈺敢上陣,她定要讓他的戰馬發瘋,直接把他摔成個殘廢!
或者被亂馬踩成肉泥!
聽到阿蠻的咒罵聲,再想到戰馬發瘋害得謝鈺昏迷不醒,本來已經封好了傷口,柳文茵又多燙了伏昱三次。
只要一想起謝鈺躺在床上,無知無覺的樣子,柳文茵更想直接出手,把簪刀捅進伏昱的心臟,可她不能,她還要回去見謝鈺,必須要冷靜行事。
伏昱以為自己很能忍,可幾次烙鐵下來,他還是沒控制住,低吼出聲。
渾身被汗水浸透,濕漉漉的,像是從水裡剛撈出來一般。
好的那隻手緊握成拳,用最後一絲力氣,咬牙切齒地問:「你真不是在替謝鈺報仇嗎?」
柳文茵一臉無辜,指了指伏昱的傷處,「血已經徹底止住了,只要別讓傷口惡化,你就不會再有性命之憂。」
伏昱連看傷口的力氣也沒有了,柳文茵剛來那天,帶她進帳的巨人驚呼,「真的沒有流血了,原來止血這麼簡單,只要用鐵片燙一燙就好了。」
阿蠻罵他,「哪裡簡單,沒看到阿昱疼得冒汗嗎?這是酷刑!用來對付俘虜和奴隸的酷刑!」
巨人扯了扯嘴角,小聲嘀咕,「疼總比丟命好。」
在他們說話的同時,柳文茵往伏昱的傷處敷了草木灰,她身上有最好的傷藥,但那是給自己準備的。
這一刻,柳文茵無比慶幸遇到的人不細心,沒把她身上佩戴的東西取走。
也可能是有阿蠻一直在監視她,而她又顯得太弱,所以他們才這般放心。
困擾了多日的問題終於解決,伏昱精神都放鬆了下來,這一放鬆,才發現身上很燙。
正想問問是怎麼回事,就聽見柳文茵說:「發熱是正常情況,受了重傷的人很多都要經歷這一遭,只要挺過去就沒事了。」
伏昱如鷹隼般的眼神緊緊地盯著柳文茵,「你剛才不是說止住了血就沒事了嗎?」
柳文茵一臉無辜,「你是男子,發熱對你來說應該不算什麼,但如果一直流血,鐵打的人也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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