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是熱鬧歡慶的日子,除了大家的碗裡都有了肉,軍營里的秩序還是一如往常。
柳文茵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吃過肉了,這會兒吃得津津有味,自己的吃完了,還去吃謝鈺的,他是主將,份例比別人多一些。
謝鈺巴不得她多吃一點,不停地給她夾肉,端茶遞水,伺候得比誰都好。
等吃完飯,謝鈺道:「都說年年有魚,今年沒讓你吃上,明年得多吃一點。」
柳文茵伸手到他面前,調侃道:「那你給我畫一條,就當我吃了。」
謝鈺忍俊不禁,真就拉著柳文茵去了書案後邊,拿著筆,認認真真在她手腕上畫起了魚。
筆尖蘸著墨汁,在手腕上遊走時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柳文茵坐在謝鈺堅實有力的大腿上,他執筆的手一動,她就往後仰靠著他的胸膛,仿佛這樣就能緩解手腕處的癢意。
謝鈺垂眸就能看見她臉上的笑意,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
握著她的手,嚴肅道:「別亂動。」
柳文茵蹭他,「跟撓痒痒似的,我控制不住。」
男人語氣無奈,「再這樣,我也控制不住了。」
柳文茵抬了抬下巴,「大過年的,你想打地鋪?」
謝鈺當然不想,以前沒抱著文茵睡過覺,打地鋪也沒什麼,但現在他已經習慣了軟玉溫香在懷的滋味,再讓他打地鋪,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假裝沒聽見打地鋪的話,一手執筆,一手抓著她的手腕繼續作畫。
雖然乾的是行軍打仗的事,但謝鈺的畫功比柳文茵強多了,畫的兩尾小黑魚栩栩如生。
收尾的時候筆尖輕輕一掃,柳文茵還是怕癢,又往他懷裡躲。
「這麼怕?」
柳文茵見不得他「幸災樂禍」,奪過他手裡的筆,「不行,我得給你也畫兩條,做人要懂得禮尚往來才行。」
謝鈺瞧著她促狹的眼神,就知道她「沒安好心」,想要躲,可人就坐在他的大腿上,他哪也去不了。
柳文茵換了個坐姿,面對著謝鈺,筆尖虛空移動,「我該畫哪兒,額頭上,還是臉上?」
謝鈺想像著那副模樣,連忙仰著脖子表示拒絕。
「還是畫在脖子上?」
不等謝鈺回答,柳文茵又說:「脖子上別人一瞧就看見了,不好,還是換個地方……」
謝鈺的心跳如鼓般跳動,柳文茵已經扯開了他的衣襟,露出一小片堅實的胸膛,「我幫你擋著風,還給你呵氣,肯定不會凍著你。」
冰涼的墨汁點在鎖骨處,謝鈺喉結滾動了一下,扶著纖腰的手突然收緊、發燙……
柳文茵只在他的鎖骨處畫了小小一尾魚,要是太大了,總覺得不好看。
她作畫的功底一般,畫出來的小黑魚憨頭憨腦的,並不像腕上的那麼栩栩如生。
「感覺像你。」
謝鈺低頭去看,嘴角壓都壓不住,這是茵茵送他的禮物,說像他,那便像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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