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提那個名字。
宋輕臣甚至都抗拒打張局的電話,怕從那人太過鐵面無私的聲音里,聽到黎嫚的名字。
畢竟,新聞上的數字,清清楚楚:死亡3人。
宋輕臣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是他剛畢業去基層鍛鍊那幾年。
世家出身的宋輕臣,真正見識了當地的落後和貧困。
他碰見到從農村到鎮上讀初中的孩子,每次都讓家長送,自行車后座駝著一張桌子。
問起來,鄉親們笑的淳樸:「得自己帶桌子,不費事,有學上就行。」
很感慨。
他立志要在最短的時間裡,帶著鄉親們,摘了貧困縣的帽子。
那段期間他成了拼命三郎,經常一天睡兩三個小時,到處奔波考察項目,親自給村民做工作。
可以說,那裡每一條從農村通往縣城的道路,都有宋輕臣那輛專用的公車影子。
也是在某個深夜,那輛疲憊不堪的公車,直接一頭扎進了路邊的溝里,被一棵老樹幸運阻攔住。
那棵樹,當地百姓命名「輕臣樹」,如今依然枝繁葉茂。
(原型資料,名字替換)
可人對摯愛之人的死亡恐懼,有時,會大於自己。
雖然,他從未承認過,也帶了各種考驗,那個小姑娘,到底能左右他幾分。
祁宴進來的時候,宋輕臣放下了手中水杯,凜然正氣的模樣,啞聲:「怎麼樣?」
「定位到了,在xx醫院。」
水杯打翻,宋輕臣淡定的扶起來,皺了眉:
「祁宴,你什麼時候說話變得這麼磨嘰?」
祁宴默默忍下,明明,他語速挺快的。他該先說那句話。
「黎小姐受了輕傷,就是,臉被劃傷了。同行的女士傷勢重一些,左胳膊脫臼了。仗著瑪莎拉蒂挺抗撞的,張局說,車屁股被撞的凹進去了。」
「呵……」宋輕臣大石頭落地的輕鬆,唇角暗勾了下:「人活著就好。」
人有時候就這麼容易滿足。
哪怕她臉被毀容了,又如何?人活著就好。
手機鈴聲響的急促,遲尉的聲音從聽傳來,京片子裡就差一句「丫挺」。
「宋伴郎?你放誰鴿子呢你?是人嗎?我真的一點也忍不了你了我告訴你,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挖出來,然後就地鞭笞你,再絕交。」
「嫚嫚出車禍了,」男人絲毫不怒,音色淡淡:
「但是,我馬上過去,不用你來掘。遲尉,今天你新郎,端著點,別整的讓人以為你想嫁我,愛而不得呢?」
「我艹」遲尉臉抽了下,是人話嗎?「你妞兒沒事吧?你抓緊的,老宋,就差你了,安悅都要給我急了。」
「沾你喜氣,人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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